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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一个误闯进来的路人,看不懂面前这些人的季长清的审判还没有结束。
我做神仙三百年,你们躲了三百年,怎么不继续躲了?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山下众人众妖的脸庞,“中郎将,指挥使,户部尚书,国舅,梁王,被点名的仙和妖侧过头,并不想认。
这些称呼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他们以为他们早已忘记,可是季长清一念,他们又想起做人时敬畏这个煞星的憋屈时光。
做人时他们怕他手里的红缨枪。
做仙做妖,又怕他手里的行云剑。
总是输他一筹。
他们恨,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季长清当真是天命眷顾,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在凡间十五岁单骑救主,攻破胡虏王庭,做了仙也是修为一日千里,他人望尘莫及。怎么不教人恨!怎么不教人妒!
筹谋百年,不敌此子气运加身!
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丛生,为自己搏一搏,又有什么不对!“你在人间是宠臣,在仙门也是天赋卓绝的剑道第一仙,自然觉得做什么都容易,我等就被季长清的光芒掩盖多久。
紫薇仙宫的一个长老愤慨出声,人间只知冠军候,仙界只知玉清道君,他活了多久,凭什么呢!
“凭什么你在哪里都是功名加身众星捧月!我等就要籍籍无名引颈受戮!”季长清也不恼,反问回去:“神女割血赐福,你们修炼也可以成仙,偏偏要猎杀妖灵,窃取仙门弟子根骨。这叫什么与天争,你们不过是懒,好逸恶劳,作威作福惯了,便要把仙妖两界也变成污浊不堪的朝堂,长生你们要,权柄也要,是不是太贪心了。"季长清缓步走下台阶,“我昔日师兄弟的仙骨,你们,用的还顺手吗?该还了吧。”"你不也称王封君!醉心权柄!你的修为一日千里,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差问他:既见天子!为何不跪!
仙门与妖族连表面功夫也省了,齐齐聚在白龙身后,以看反贼的目光看向季长清,就白秋水一干人等也随之站在季长清身后,亮出自己的法器,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呸!我等不为奴不为臣!既然修了仙,自该是人人平等,只有你们才想着践踏他人!不弄封君和谈的事情,你们怎么会过来!”
世。过去的事情,不能让它过去吗?
"子羽啊。"白龙看向季长清,"昔日青梅煮酒,我们说过,我为君,你为臣,开创盛季长清无动于衷,放任身后的部下拿起刀剑冲向仇敌。白龙站着,继续劝说,"神女归你,三界归你,我等退居东洲,再也不入世,如何?纵有错,那也是前尘往事,这三百年,早已洗干净了,杀了我,你手上全是孽果,你们也成不了仙,何必呢。"
咕咚一声,几颗人头落地。
“我们不成仙。"白秋水擦了擦脸上的血,笑了笑,如同地域里爬出的恶鬼,"把你们杀干净之后,我们自当谢罪天地,值了!”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
一方日日夜夜想着怎么杀死剥了他们根骨偷了命的仇敌,随时随地不敢懈怠,浑身是血也毫不畏惧,也不犹豫,直接奔着刽子手去。
这三百年,日日夜夜,他们就是为了手刃仇人而活着!什么功德仙法,什么长生大道!不要!都不要!
要这群窃贼千刀万剐!绝无生机!
要这群欺世盗名之辈在我脚下求饶!要比昔日我求他们更惨更绝望!哪怕就地成魔!也要他们偿还我的债!
另一方身居高位已久,仗着偷来的根骨命格无法无天,从未认真修炼过,生怕丢了命,不停躲闪,畏手畏脚。
“我许你们金银财宝,无上仙法!”
“放过我放过我!
不到半个钟头,鲜血浸透三千石阶,仙门和妖王宫的长老大将奄奄一息。解开了袖里乾坤,也给神女送去一道密音,“现在不要出来,等等。’风朔中间试图去让双方停战,被推搡着,腹背受剑,也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他冲进他的神魂里撕咬。
季长清抬起手,在空中落下一场剑雨,送他们上路,无数的黑色血孽在他身上凝结,他印堂中间的红色火焰妖纹也几乎变成一片黑色。
今日三千性命,罪归于季长清一人。
天边涌来乌云,聚集于山顶,从中劈下粗壮紫色天雷,直指季长清。一下,两下,十七下,山体倾塌,此处夷为平地。
他成了天道所不容的,真正的魔。
季长清跪倒在一片废墟里,感觉灵魂几乎要湮灭,识海深处绑着的婚契也自动解开了。魔,神,皆不可成婚。
化成玉佩的晏宁也感觉到了,解开五感,收到风朔密音,又等了片刻,只听到天雷滚滚,仿佛要毁天灭地,重塑山河。
只有一种天雷会如此暴烈。
诛魔雷。
一人,它依然会继续往死里劈。
魔不死,天道不休,除非有生灵在魔的附近,它才会停下,避免殃及无辜,当魔独身这世上,能入魔的,大抵只有一个人。
居然无人陪在他身边吗?
晏宁刚刚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