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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物,她什么眼睛什么脾气,全凭渐去渐远的片段帮他回忆。
这人不辞而别,一别九年,他早就当她死了。
眼下她人活生生地立在跟前,扎扎实实地跟他打招呼,有声有气有形有魂,不是做梦。
沈皓云递手端起餐桌上的咖啡杯,仰脖将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笃”一声把杯搁下。咖啡烫的,后背热出了细汗,他抬身扬了扬西装衣襟,松了松领带,又坐好,视线重新落回崔沫的脸上。
人家向他问好,他理应客气地也问候“你好”,心跳怦然起伏,张嘴时却不受控制地问了一句:“你中文全名是什么?”
崔沫平常地回答:“崔沫。”
“哪个Cui哪个Mo?”
“山隹崔,泡沫,沫。”
山隹崔,泡沫,沫……
沈皓云在心里把俩字默写了数遍。
崔,Cui,原来C for Cui。
崔沫,摧没,原来Damage是她的名字。
蒋旗退到远处守着。
今天的状况不同寻常,小沈先生没请人坐下就接二连三地提问。
这崔女士也是能人,换别的女士不论几岁,干站着被盯住,多少会脸红耳赤难为情。她却不惊不慌不气不躁,处之坦然地立着回答问题。
“什么时候回国的?”
“半年前。”
“一直在安城吗?”
“是的。”
“住哪?”
“城大的教师公寓。”
沈皓云差点失笑。
城大,离云际府不过35分钟车程,近得不像是真的。
崔沫自行拉开餐椅坐了下来,开玩笑地说:“沈先生来之前没做功课啊,也不请我就座,看来这场相亲实在强人所难。”
沈皓云皮笑肉不笑,目光随着她移动:“你相什么亲?焦急嫁人吗?”
崔沫说:“沈先生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沈先生沈先生,生疏又做作,沈皓云说:“你正常点,以前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以前?”崔沫垂眉想了想,抬眼问他:“以前我们见过?”
沈皓云微微眯起一双眼,看着她:“没见过吗?”
崔沫认真地把他打量,摇头:“抱歉,我没印象。”
沈皓云没意识到自己竟抬起手摸自己的脸。
半晌之后放下手,好啊,好一个没印象啊,看她牛逼得,一如既往的。
崔沫好奇问:“我是不是跟沈先生的某位朋友长得有点像?”
沈皓云冷笑:“哪像,一模一样而已。”
崔沫笑了:“那对方是沈先生的朋友还是敌人?但愿不是欠债没还的。”
沈皓云说:“就是欠债没还的。”
崔沫:“……”她爱莫能助地轻轻耸肩:“我很抱歉。”
沈皓云盯着她没再接话。
她眼神磊落表情自然,不像在演。
那怎么回事?奥斯卡演技?忘了他?出过意外失了忆?
还是并非本人?
冷静研究,她跟Grace确实有不少出入。
崔沫的状态看上去就如随处可见的都市丽人,举止大方得体,知性成熟,接人待物收放自如,是一位容易相处交流的女士。
相比之下Grace独来独往,气势咄咄逼人,硬绑绑的脾性致使她哪怕与他久别重逢,多半也只会嘲问一句:“几年没见,你人死哪了?”
崔沫留了一头烫卷的及腰长发,而Grace不喜欢长发,嫌打理麻烦又碍手碍脚,发型理得跟男生一样短。曾经的日子里,她嘲讽他是playboy,他反击她是又凶又恶的男人婆。
后来果裎相拥,他抱着她,像命令又像诱哄,轻声细语:“把头发留长,我要看你长头发的样子。”
她亦不肯,直到她消失的前一夜,她依然是一脑瓜飒爽的短发。
再者,崔沫的眼底里没有Grace那种刚毅不屈的力量,她唇边的笑意亦过于平庸无奇,不像Grace心高气傲,连笑都带着几分对人的轻鄙。
这些肉眼可见的区别不足以证明崔沫不是Grace,毕竟九年没了,但凡经历过多少,脾□□好习惯因而改变或成长,正常。
但崔的C,崔沫的Damage,和一模一样的长相,就巧合得不太正常了。
沈皓云掏出一根烟,隔着餐桌给崔沫递过去。
崔沫拒了:“我不抽烟。”
不巧,Grace抽烟。
侍应生给崔沫送来了一杯温茶,崔沫说:“劳烦给我一杯冰水。”
“别,”沈皓云捏着手中的烟慢慢把玩,跟侍应生说:“给热水,女士们都爱喝热水。”
崔沫笑道:“我习惯喝冰水。”
巧了,Grace也习惯喝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