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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溯淡道。
他倒要看看,这牙尖嘴利的丫鬟是不是今日也一身傲骨。
燕洄伫立在原地,对上他不善的目光,迟疑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跪倒在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砖石上,双手按地,低垂柔颈,“我向您的爱宠道歉,还望您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沈星溯握着扶手的指节骤然一松,重新躺回到摇椅上。
燕洄这份柔顺与乖巧不知怎的,倒让他深感失望而无趣。
沈星溯的目光掠过燕洄头顶上别着的一朵鲜艳的绢花和身上簇新的长裙。
虽不算出格,可要是对比两人初遇时的穿着,也是明显花心思装扮过的了。
原来也是个不能免俗想向上攀附的婢女,沈星溯心中厌恶更加一层。
沈星溯冷笑道:“你既然故意伤了我的爱宠,那须得付出些诚心,这么上下嘴皮一碰谁人不会?”
燕洄仍将头垂得低低的,回道:“二爷想要怎么验证奴婢的一腔诚心?无论如何,奴婢绝无二话。”
燕洄的反应不出沈星溯的意料。
沈星溯悠悠道:“我的爱宠为你所伤,自然你也得担起助它调养的担子,直至它恢复往日的灵巧。”
燕洄正摸着地砖花纹的手指一僵。
这么简单?
亏她来之前还在忐忑不安,生怕这个沈二爷与她为难。
燕洄心中喜悦,面上宠辱不惊地应下了。
沈星溯见她忙不迭地答应,不由轻蔑地扯了下嘴角,“明日这个时辰你再来门口候着,到时长荣会教你怎么做。”
待他这次说完,仿佛懒得再听燕洄的奉承,转身回房。
长荣则上前来给她下了逐客令,“方才二爷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听明白了那就回去准备着吧!”
燕洄揉着酸麻的膝盖,撑着地慢慢起身,瞅着紧闭的房门却有一丝不祥之感,但目前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按照长荣所说先回住处。
下人房与沈星溯的别院相隔有段距离,燕洄并不急着回去,沿路慢悠悠地走着,却在中途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莺儿。
莺儿一见到她,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一双眼还止不住地打量她的脸色,斟酌地问道:“这一趟如何?沈二爷没给你难堪吧?”
燕洄摇了摇头,淡笑道:“没有,还让我明日再来。”
莺儿听她这么回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忍不住惊讶道:“她们都说沈二爷最是不好相与的主子,如今看来,这些传言也不尽为实。”
燕洄反复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只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只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第二日的午后,燕洄依言来到沈星溯的别院门口恭候。
这一候就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燕洄眼前的景都左右摇晃起来,她撑着墙,无奈地看向门口的几位守卫问道:“可否请大哥们再去通传一声?”
守卫们却满不在乎地回道:“长荣小哥让你在这踏实等着,二爷马上就来。”
方才也是这么说的,燕洄偷偷翻了个白眼,用手绢赶走几只环绕的飞虫。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洞内总算出现了长荣的身影,他不住地回头,笑脸迎人,狗腿道:“二爷,马车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府邸后门候着了,咱们是直接去北苑吗?”
北苑?
那不是猎场吗?
燕洄眼皮突地一跳。
随着众守卫行礼的声响,沈星溯锦衣玉带地缓步而出,左臂仍束着油亮光滑的牛皮护甲,身后紧紧跟着铜钱斑点的大花豹。
燕洄不动声色地往后跳了两步。
沈星溯眼风凉凉地扫过燕洄,并未理会,阔步离开。
长荣回头看着还在原地发愣的燕洄,压低声音道:“还不快点跟上!”
燕洄听罢一点头,紧步跟着他们出了院子,走到府邸后门清净处,门外停着一辆镶金嵌宝的豪华马车,由两匹皮毛如新雪的骏马并列齐驱。
沈星溯身高腿长,不等小厮搬来脚凳,一撩袍便迈腿踩进车厢内。
紧随其后的花豹一跃而起,也跟着钻了进去。
马夫一挥皮鞭,率着马车疾驰而去。
剩下的几名护卫小厮们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也要纵马跟随而去。
急得燕洄拉住长荣的衣角问道:“长荣小哥,我要搭坐什么乘具?”
长荣拉着缰绳,向后一指。
原来后面还藏着辆马车。
只看了一眼,燕洄“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这确实算得上是马车。
一匹老马加上一个破旧的木板。
马夫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跛足老者,向她挥了挥手催促了几声。
燕洄揽住裙摆,小心靠坐在平板上,等着马匹四蹄翻飞,整个人也在后座颠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