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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溯不见踪影,燕洄退出屋子后向四周望去,只见一块平地上的杂草无端向两边撇去,明显有人经过,她小心地拢起裙摆,沿着这条路走去,看到沈星溯正背对着自己,半蹲在一块草垛前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等燕洄接近,沈星溯未卜先知地回过头示意噤声,同时伸手向草垛中指了指。
燕洄和他蹲在一起,好奇地瞅过去,见到一个规整松软的小窝,里面藏着十余个鸟蛋,个个形状饱满,又亮又圆。
燕洄喜上眉梢道:“太好了,可以加餐了。”
而她伸出去准备掏鸟蛋的手,却被沈星溯突然捏住,“你要干什么?”
“煮鸟蛋吃呀!”燕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你不许吗?”
沈星溯促狭地眯起眼睛笑道:“这是蛇蛋。”
“什么!”
一听是蛇蛋,还如此拥挤的数目,燕洄脑中立时浮现出无数条盘绕成团的小蛇,浑身汗毛竖起,手脚并用跑得远远的,向他做口型道:“那你还待在那里做什么?”
见她怕得跟个鹌鹑似的,沈星溯笑了笑,抻出压在膝下的袍角,起身向她走来,想着刚才观察的细节,喃喃自语道:“那会儿看见的应该就是母蛇了,通体幽黑倒像夜空一样美,繁星点点的花纹,八成是条剧毒蛇,性情暴躁且领地意识强,下回还是绕开比较好。”
燕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升起了捣毁这个蛇窝的念头,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而沈星溯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反而为了掐灭这个想法,还想着法子恐吓她道:“蛇窝的附近必然盘着大蛇,你要是不怕被那毒蛇咬上一口,那尽管去。”
沈星溯一边说,还一边故意斜眼睨着她,就是打量着她没这么大胆子。
燕洄气鼓鼓地走在前头,暗自发誓下回去城里非买上些药粉、雄黄酒什么的洒在屋外,然后留他自己在这破林子里待着,晾他十天半个月。
等回去后,沈星溯自告奋勇地跑去牛车前卸货。
他一个世家公子,从来不做如此粗活,燕洄怕他笨手笨手地摔坏了东西,便站在窗口偷觑着他。
只见沈星溯挽起了袖子到肘间,修长有力的小臂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麦色的光泽。
他没急着搬运货物,而是挑拣着分类,先将干粮卸下来放在平坦干净的石头上,再把沉重的水箱挨个码在墙头。
瞥到燕洄的视线,他擦了擦汗向她一笑,“你先在凳子上坐会,我都擦干净了,等我将床支好了再躺着休息。”
燕洄从屋子里绕出来道:“我今晚不在这里歇息。”她指着周遭的环境,“睡一个人都显得局促,明儿天亮我再来找你。”
沈星溯绷着唇线,将木板扛进屋子,再出来时路过她身边,老大不情愿道:“我自己待在这里实在没趣,若你留下来还能跟我说说话。”转眼看燕洄一脸为难,他叹了口气,擦去手上的灰尘,捏了捏燕洄的手,“好吧,那你明天来时记得带些工具,我想将屋顶加固了,要不然等下雨就得演一出水漫金山了。”
燕洄脆生生地应了下来,也准备挽袖子帮他一起抬,却被他连声赶回了屋子,“你这细皮嫩肉的来凑哪门子热闹,回头被划破了手倒还麻烦。”
燕洄坐在门槛上瞧着他来回走动,双手托着下巴笑道:“二爷惯会怜香惜玉的。”
沉重的货箱落地,激起一片草屑,沈星溯拍打衣摆的间隙抬起头饶有深意地笑道:“自我十三岁回府,出行走动围在身边的小姐丫鬟就够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我想她们大抵是看上了我的身份,想借此图谋一番。”
他伸手擦干净另半边位置,坐在燕洄身边,单手支着头回忆道:“我十五岁那年瞧一个小丫鬟经常被其余人欺凌打骂,就放着她来院里做活,结果我母亲以为我对她有意,挑了一个黄辰吉日,将人打扮了,趁夜间塞进我的房里,你猜后头怎么样了?”
燕洄扭过头,“大白日的你在说什么?”
“后来啊,那丫鬟不听劝阻,铁了心爬床,我一脚给她蹬下去了,她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被听见声的小厮给抬出去了。”沈星溯轻轻扳着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笑道:“你以为什么?我只是想说怜香惜玉我也会分人,不是瞧见个女人我就春心萌动。”
燕洄垂眸不语,却忽然发现他手上布满了伤口,也未处理,敞露着里面的红肉,瞧着十分骇人。
燕洄将他两只手拉过来,在眼前端详,“怎么伤成这样,也不知道爱惜着自己。我正好买了治外伤的药膏,这就给你敷上。”
“我没有这般柔脆。”沈星溯如无其事地缩回手,起身去车上翻找出药瓶,献宝似的递到燕洄怀里,然后又极其自然地将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孩子似的无辜望着她,“两只手都有伤,还需要麻烦你为我涂药。”
燕洄看清现实,没与他做口舌之争,拧开了瓶塞,将清凉碧绿的药膏用指尖蘸着,然后一点点涂抹在他的伤处,“若是觉得疼就说。”
燕洄垂着眼眸,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