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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洄瞧着她遮在裙摆里若隐若现的脚踝,无奈地接过灯笼的手柄,叹道:“罢了,我一人去也行。”
诡计被识破,莺儿跳到阑干上坐下,两条腿晃来晃去,讨好地笑道:“我在这等你回来。”
燕洄低着头走到正房门口,左右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一伸胳膊拦住了她,待她说清来意,互相看了一眼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丁公公虽未歇下,可现在也不方便见客,我为你通传一声。”其中一名护卫转身进房,似乎隔着一道帘子与里面的人轻声禀告。
燕洄举着灯笼,虽不敢抬头看向门缝里,可那些细微的动静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丁公公尖细缓慢的嗓音夹着几名女子妖妖调调的娇嗔呻|吟,很难不让人去联想房内的状况。
燕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蛋涨得通红停在门口。
直到护卫出来回话:“丁公公说念你年纪小,不与你为难,回去吧。”
燕洄如同得了赦令,简短谢过二人后拔腿便走。
两名护卫心有灵犀地一同笑出声。
燕洄更是赧然,手中的灯笼摇晃剧烈,火烛“扑”地一下灭了,四下里陷入昏暗,燕洄凭着记忆往回小跑,却不想迎面来了个人,正巧撞成一团。
“你说你没长眼睛啊!”对面似乎是个小厮,捂着下巴从地上一跃而起,张口便骂。
燕洄也被撞得七荤八素,抱着灯笼还未站稳就忙鞠躬道歉。
小厮借着廊上悬挂的纱灯瞧她的样子似乎有些眼熟,指着燕洄高声道:“你不就是马棚那个——!”
燕洄也认出对面的人正是傍晚时分喊走沈星溯的亲随,唯恐对方私下为主子出气,诚惶诚恐地用灯笼遮了半张脸胡乱道歉几声,借着对面人反应的时机溜着缝跑了。
莺儿还留在原地等候,远远地看见燕洄跟被狗撵着似的夺命狂奔,急问:“这是怎么了?”
燕洄频频回首,确认对方没跟上来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道:“没……没事,丁公公他老人家说……说不怪罪你了。”
“他有这么好心?”莺儿记着那面白无须的小太监说话是多么的尖酸刻薄,追问道:“他没为难你吧?”
回廊到尽头矗立着两盏明亮的石灯,照清了来路。
两人鞋底踩在石子路上“哒哒”地轻响,燕洄想到方才令人脸红心跳的动静,含糊回应道:“刘管事早已派人安抚了丁公公,我走那一趟不过是表个态度,这事算收尾了。”
莺儿喜不自胜,回到小偏堂中拖出了箱笼,将平时舍不得穿的衣裳一一摆在炕上供燕洄挑选。
莺儿嘴甜,人也长得娇美,在太守府伺候这么久没少受主子赏赐,炕上的衣裳里不乏有颜色鲜亮的软纱罗裙和显身段的束腰旋裙。
燕洄却挑了一件略显朴素的长裙搭在臂弯。
她这次装扮不想在人群中太过扎眼,整洁通透就好。
燕洄心中有了一个雏形初现的计划,早早地睡下后第二日晨起就飞快地将手上未完的活计做好交工。
空闲下来了,燕洄又去市集上淘换了些实惠的首饰充门面。
等准备妥当后,燕洄择选了一个明媚的午后去往沈星溯所在别院,这时大多数家丁用过饭后懒洋洋地犯困,思绪也不太清明。
太守府的装潢用料虽不算穷奢极欲,也算是华丽精致的。
但当燕洄赶到沈星溯的别院后,还是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一碧如洗的晴空,雕梁画栋的朱墙延展到远方,以人之目力竟不能看到拐点,亭台楼阁之上碧瓦飞甍,闪耀着润泽的光芒。
从前没发现刘太守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这样的别院,恐怕刘太守自己也不舍得住的。
燕洄收回惊叹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走到众多守卫面前,恭敬地福身说道:“前些时日,奴婢与沈二爷巧遇,只因奴婢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不慎惹恼了沈二爷,虽说沈二爷宽宏大量原谅了奴婢的无礼,可刘管事还是觉得不妥,特命奴婢来给沈二爷当面赔罪。”
守卫们面面相觑,本想按照规矩行事赶她回去,可刘管事毕竟代表着太守府的门面,大太太为人谦和,出门前特意叮嘱了他们不可傲慢不逊,得罪了这门亲戚。
其中一名守卫眼珠一转,低声道:“我去禀告长荣,让他拿主意就是了。”
这个妙计迎来了大伙们的一致肯定。
长荣是沈星溯身边的亲随小厮,最了解沈星溯的脾气秉性,将这个难题抛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守卫们便一层一层地向上通传去了,留下燕洄在大门处一动不动地站着。
待脚底的麻痒转过第三轮时,那名守卫终于步履匆匆地赶回了大门。
只不过,当他再次看向燕洄时,目光却露出了一丝怜悯,含糊道:“快进去吧!穿过花园左拐直行,看到最大的那间屋舍就是了。”
燕洄感谢过他后,便巡路走了进去。
留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