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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沈星溯细想,长荣领着几名嬷嬷去而复返,
沈星溯让开位置,由她们商量着过几日如何抬放燕洄到马车上。
几人琢磨了一番,最后敲定卸下床板,尽量在不挪动的情况下将燕洄移到车上。
只是一人身长的宽阔马车实属不多,也只有沈星溯来时乘坐的那辆可供燕洄栖身。
几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又惶恐地低下头。
沈星溯双手抱肩,挑眉道:“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匀给她用也就是了。”
商议好了回京的日子,沈星溯转身出屋,走到墙外拐角的花丛旁,大花正蹲守在其中,大张着兽口,流出不少涎水。
刘太守离豹子远远的,见沈星溯过来才堆着笑凑近道:“方才在屋外的贼子擒住了,正等您亲自审问。”
沈星溯侧头看去,花豹前爪下确实压着一个人影,虽在花束掩映下辨不清面容,但能看出是个身量苗条的女子。
沈星溯唤回豹子,女子依然趴倒在远处不敢起身,还是刘太守几步上前,揪住她的领口给人拖了出来。
女子长相娇艳,年纪甚轻,穿着丫鬟的服饰,只是惊吓太过,面目都有些扭曲。
沈星溯伸手格开毛毛躁躁的刘太守,蹲在她身前,待她平静了几分,沉眉道:“你在我院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小丫鬟哆哆嗦嗦地环顾四周,最后定在沈星溯浓丽的一张脸上,咽了咽口水道:“我叫莺儿,是太守府上前厅端茶送水的婢女,与燕洄同屋,听说燕洄出了事,来看看她,没有别的企图。”
原来是燕洄的好友。
沈星溯缓和了颜色,说道:“燕洄负了伤,现下不方便人看望,待她医好了伤病也就回住处去了,不用你探视。”
莺儿忙不迭地点头,从地上爬起。
沈星溯想到什么,忽然又叫住莺儿,“你可与燕洄的父母相熟?”
莺儿停下脚步,诧异地点了点头,回话道:“他们两位本也是太守府的奴仆,只是燕大叔腿摔折了一直没好利落,所以没能来探视燕洄。”
沈星溯又问了燕洄母亲的情况,在得知那名妇人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性格懦弱柔顺,凡事皆不出头后微微蹙起了眉。
莺儿久久没见他再次发话后,壮着胆子告辞,沈星溯只摆了摆手,轻易地放她离去了。
顾念着燕洄伤势太重,沈星溯将回京的日子向后推了又推。
李氏焦头烂额,唯恐再生变故,不停唠叨催促。
最后上车返程那日,沈星溯避之不及,委婉拒绝了母亲邀请自己共乘一辆马车的提议。
只是他刚习惯性地抬脚迈入自己马车,忽然想起燕洄正在车上静养,骑虎难下,思忖着燕洄身量苗条,又能占多大空间。
掀帘入内,燕洄静静地躺在马车一侧软垫上,气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只是人仍旧浑浑噩噩的不得清醒。
郎中与一名嬷嬷正在低头换药,只留了另半面的一个空位。
沈星溯俯身坐下,顺势瞧了瞧燕洄。
郎中扯下一把厚厚的带血棉布,嬷嬷瞅着间隙,用水湿润着燕洄嘴唇。
燕洄人虽昏迷着,可面上冷汗淋漓,手脚抽搐,口中不断呓语着:
“妈妈……我好疼……你让医生给我打止痛药……妈妈……”
嬷嬷茫然地抬起头,“这妮子是烧糊涂了,不知在说什么。”
沈星溯也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这些话日后慢慢问她也就是了,当务之急是先保住她的性命。
待换过了药,燕洄重新陷入层层柔软的锦垫之中,苍白的侧脸掩藏着,过分的羸弱与瘦削。
沈星溯靠在车壁闭目养神,只听窗外一声熟悉的隼鸣,撩开帘子后,果然看到天空上盘旋着一只灰褐色的猎隼,胸前羽毛遍布棋盘般的黑白碎点,神气又威武。
沈星溯以为它要落下,只等了半天都不见动静,细瞧之下才发觉猎隼虽有意压低了高度,可一双锐利的眼眸死死锁在偶尔翻飞软帘后的少女身影,叫得凄厉急躁。
沈星溯捏着帘子的手顿了顿,气笑了,狠狠落了帘子,挡住了那碍眼的东西。
养了它这么些年居然对正经的主子漠不关心,反倒紧盯着一个只相识几日的女子。
这臭鸟。
沈星溯高声让人加快脚程,好在大道平坦,车轮滚得飞快,车厢内也不颠簸。
过了几日,装潢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到沈府大门前,恭候良久的小厮丫鬟们一窝蜂地迎上前来,首先将大太太李氏搀扶下车。
李氏顾念着儿子,频频回头望去。
人群中的菊落费力拨开旁边拥挤的丫鬟们,扭着腰身钻到前排站定,翘首以盼地望着队伍。
菊落是沈星溯房里的丫鬟,细眉细眼水蛇腰,有几分姿色,听闻沈星溯回府的消息后起了大早就装扮上了,心中急切地想要第一个去迎二爷,可规矩不能破,也只好先行抢个露脸的机会。
不出菊落所料,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