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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他说张总管年迈体弱,近一个月账面上屡次出错,怜他在府上伺候了这么些年,也没追究,只添了银钱放他回家了。”
菊落哭诉道:“不是的,太太,是燕洄记恨张总管上次检举她一事,她蛊惑了二爷将张总管赶出了府。其实奴婢本不想背后编排她,只是,今日奴婢又发现了一桩惊天的丑事,这才不得不到太太面前,奴婢实在担心二爷被那狐媚的坑害得心神不定!”
提到沈星溯,李氏果然上了心,扶着床帮探前道:“你且说来。”
菊落拧着衣角迟疑着不敢说话,阮宁蕙见状也开口催促道:“你怕什么,有太太给你撑腰,尽管说出来。”
“是……奴婢路过中堂,看到二爷在审问什么人,打听了才知,原来燕洄不守规矩,和华潭寺的弟子有了勾当。”
菊落跪直了身子,一出口就让李氏白了脸。
李氏慢慢地用手撑着引枕,深深呼出一口气,指着菊落,“你继续说。”
菊落不再犹豫,一五一十地禀告道:“燕洄与那弟子的龌龊事被小厮发现,从那弟子的包袱中搜出了燕洄的小衣和手绢,燕洄也都招供了,只是证据确凿,供词已清,二爷却没当场处置了那丫头,只是压着这事不让人传出去,奴婢瞧着二爷似乎惦念着要包庇燕洄。”
李氏的手都有些轻颤,菊落心中暗喜,继续火上浇油道:“这些事奴婢没有一句作伪,若奴婢有蒙骗太太的,就让奴婢口角生烂疮,出门被雷劈。”
“混账!”李氏撑着炕面就要起身,却晃了晃,被嬷嬷连忙扶住,阮宁蕙也上前用手顺着李氏的胸口,假意劝慰道:“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 ,您别急,兴许是表哥要弄清事情缘由,再处置那丫头也不迟呢!”
李氏接过嬷嬷递来的茶水,将心中一道急火压了下去。
她活到如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若搁在从前,府里丫头敢与外男私相授受的,就直接交给人牙子卖掉。
以沈星溯的处事风格,惩罚手段只重不轻,何来按下不表,留着犯错的丫鬟在府上来日论处的道理?
李氏深知,沈星溯这是对那名丫鬟上心了。
多少年于男女之事兴味索然的沈星溯第一次展露出偏爱。
李氏本该欣喜才对。
可燕洄实在品行不端,断断不能留在府上。
菊落见李氏歪坐在炕上脸色阴沉却默不作声,与阮宁蕙对视了一眼,决定最后添一把柴,将火烧得旺些,好一次能将燕洄那贱人置于死地。
“其实……那奸夫太太也见过,就是上回来府上为燕洄作证的弟子释心,如今细细想来,难不成那贪赃一事也是……!”
菊落惊疑不定地捂住嘴,好似勘破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不敢再说下去。
阮宁蕙回过头唾道:”你可住了嘴,这种腌臢事还要传出去人尽皆知吗?回头将太太气出好歹,先治你的罪。”
两人一个扮红脸一个唱白脸,直让李氏对燕洄的累累罪行深信不疑,脸色一肃,命人去将燕洄带上来。
阮宁蕙知晓李氏这是动了怒要亲自收拾燕洄了,便借口头疼,与菊落一同出了屋。
菊落脸上泪痕未干,已等不及邀功道:“小姐,你看我方才说的可还成吗?”
阮宁蕙向下眼风一扫,轻飘飘道:“什么成不成的,反正我是看出太太气得不轻,那丫鬟这次是别想善了。”见菊落徘徊在门洞处不走,阮宁蕙问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想看那丫头的笑话?”
菊落悻悻地一笑,“我想再观望观望,等事定下来才放心。”
阮宁蕙心知菊落睚眦必报的小人心思,她这是要亲眼见李氏发落了燕洄才能咽下这口气,也不再劝阻,施施然地带着丫鬟离开。
而那头燕洄被两名粗使嬷嬷反剪着手腕,一路押送到了间偏堂里。
燕洄清楚记得沈星溯是发令将她关押在柴房中的。
嬷嬷解释道:“主子后来私下里改了口令,让姑娘在这房里待上一会儿。”
按理说燕洄犯下这种见不得人的错事,旁人断不会待她如此客气的。
可这两位嬷嬷将她送进屋内后,就直接松了桎梏,还将墙角的熏炉点燃了给燕洄取暖,然后便站在门外把守。
燕洄方才与人对峙,早已出了一身虚汗,腿脚酸软,坐在炕上安静下来才忽然感到后怕。
她方才急于保住释心,慌不择口地将罪责招揽在自己身上,还当着许多外人。
如今,沈星溯要怎么发落她?
想到沈星溯平素的手段,燕洄不寒而栗。
“这是太太命我们来请燕洄姑娘走一趟,难不成两位嬷嬷连太太的面子都不给?”
门外忽然传来的说话声叫燕洄一惊,走过去一瞧,正是李氏身边的丫鬟采萱神气威风地站在两位嬷嬷面前,“如今二爷正忙,你们先将人交出来,回头再向二爷禀告,就说是太太将人带走的,二爷也不会怪罪你们。”
两位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