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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放下炒勺,还未落汗就急着拦住梨青道:“今日这事还请不要说出去,若二爷问起就还说是柳妈做的膳食。”
梨青奇道:“这些菜式看起来都可以媲美大厨了,为何要瞒着二爷,莫非你这么不自信?若二爷满意,也是个长脸的事,就承认了呗。”
燕洄沉默地摇了摇头,不说原因只坚决不叫她们说出,梨青虽纳罕,却还是尊重了燕洄的决定。
梨青回院瞧外面静悄悄的,不难猜到是二爷回来,撩开帘子一看,沈星溯正解开了鸦青色的披风交给菊落,揉了揉额角,透着些疲惫,吩咐道:“烫些酒来。”
沈星溯除却逢年过节的宴席极少饮酒,个别时间都是心情烦躁要以酒解愁。
用饭前,沈星溯先饮了两盅酒,酒杯空了后,菊落立即乖觉地上前,执了酒壶将杯子斟满。
沈星溯在梅园久待,身上沾染了些梅花的清气,饮了急酒后眼尾也缀了些薄红,他长相肖似母亲,沉默不语时更是秀丽俊伟,菊落看得呆了,直到酒液撒出了些才慌忙收手。
沈星溯抬头道:“今日怎么莽莽撞撞的?”
菊落不似平常话那样多,期期艾艾地低声道:“回爷的话,今日奴婢身子有些不适,便分心手抖了。”说完,便抬手一撩发丝,刻意将左边脸颊向着沈星溯这边侧了侧。
菊落原本白皙细腻的脸蛋上偌大一个巴掌印,漫上些红血丝,乍一看十分可怖。
沈星溯放下了酒杯,肃声道:“谁人打的你?”
菊落是这院里的大丫头,纵使真犯了错也得带到主子面前审问发落,断没有动用私刑的道理。
菊落慌忙捂着脸,倒退了两步,泪水珠串似的滴落下来,委屈地哭音,“没什么事,都是一个院子的姐妹,都是不小心的,这种事怎么好记挂在心上。”
“哦?这么说动手的是我的院子里的人,你只管说来,谁人这么大胆,敢打你?”
菊落听沈星溯语气冷沉,心中顿时一喜。
不亏她来之前到房里特意绕开掌印,用脂粉涂了脸,为了醒目,还用指尖沾了些红胭脂到印记上。
菊落做着样子柔弱无骨地跪在地上,捂着半边脸呜呜哭了半天,这才好似被逼得没办法了吐露出了真相:“今日我和燕洄妹妹起了口角,原也没什么,就是燕洄妹妹说着自己如今身份不一般了,嫌弃如今的住处简陋,营生辛苦,想换到主子旁边的厢房来住,奴婢不过是好言相劝,让她别那么张扬,燕洄妹妹竟然……。”
菊落这样拔尖的人,如何能在燕洄那里吃闷亏,还是两次。
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
这次她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让燕洄恃宠生娇又粗鲁的形象立起来。
这遭纵是燕洄待会来狡辩,也少不得责骂。
沈星溯听了大概,猜测燕洄是老毛病犯了,曾经在太守府时两人初次见面对方就下了自己的脸面,更别提是面对其他的婢女呢?
不过菊落的为人他心中也有数,便安抚道:“好了你起来吧,事情原委我都清楚了,待会我便叫燕洄过来,若真是她动了手,我也不会偏袒于她,按规矩办事。”
菊落喜不自胜,努力压低了唇角,“燕洄妹妹伶牙俐齿,白的也能讲成黑的,我怕主子一时被蒙蔽。”
沈星溯执了筷子,微笑道:“我又不是办案不公的贪官,好啦,你是最爱美的,脸蛋哭得跟花猫一样,去擦洗干净吧。”
菊落笑盈盈地唉了一声,心中道沈星溯待她至少还是不一般的。
说来也是,她陪了沈星溯几年?燕洄才几天?如何能相提并论。
菊落得了沈星溯发话撑腰,通体舒泰,得意地扭着腰身出去洗脸上妆了。
沈星溯漫不经心地挟了几箸肉丝放入口中,刚一尝到味忽然变了神色,凝神咀嚼过,又换了其余碟子,每样菜都尝了一遍。
梨青自方才菊落告状后便一直提心吊胆,现下看沈星溯神色不对,更是惶然,直到沈星溯啪地一声落了筷,她也几乎同时颤了一下身子。
“今儿的菜味道不对,谁做的?”沈星溯靠着椅背,伸了两条长腿,看似悠然,可目光却紧紧盯着传菜上来的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