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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人,他对哪个女子态度温柔过呢?莫说是女子,张瑜这些年总觉得他太孤独,希望他能早日娶个嫂嫂,偏偏这样孓然一身的阿兄,似乎不需要任何人靠近。
如果他喜欢弟弟的女人,那才荒谬吧。
就算抱了,那也是意外,就算在她撞入怀里之后用手臂抱紧了,那也是下意识的举动,不代表什么。
一个意外而已,张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就是控制不住。
他先选择关心七娘。
“朕无碍……”
她又后退一步,似乎有些被吓着了,朝他身边走了几步,殿外的人注意到突如其来的这变故,似乎要上前来询问,却见女帝抬手挥了挥,又退了下去。
张瑜帮她整理好衣摆,确认自己的心上人没有撞疼哪里,才偏头,看向一直沉默地立在夜风中的张瑾。
“这么晚了,阿兄怎么突然过来?”
张瑾抿紧唇,“陛下召我。”
姜青姝:“…………”
啊对对对,是她召的,别的臣子面圣之前都要先通传一声,也不至于撞到怀里,但张瑾偏偏又
() 是个进出随意惯了、无人敢拦的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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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夹在这对兄弟之间已经仁至义尽了,白天在朝政上被哥哥呛,晚上还要哄弟弟,她就没对谁这么有耐心过。
张瑾一抱她就涨爱情值,又不是她逼他涨的,是他自己定力不好。
哥哥假正经,弟弟又太有礼貌,她能怎么办?
姜青姝轻轻磨了一下后牙槽,保持微笑道:“朕召张卿过来,是要商议一件事。”
张瑾收敛心绪,拱手道:“陛下请说。”
“此时太晚了不方便,朕觉得还是明日再说吧。”
她又不想说了。
张瑾:“……”
张瑾姿势不变,睫毛微微下垂,注视着面前的地砖,低低应了一声,便收手站直了起来,平声道:“那臣便告退了。”
她没理他。
空气有些泛冷。
原本在笑闹的少年少女,一个不太高兴似的不搭理他,一个只是巴巴地怕心上人撞疼了,也都没有了继续打闹的兴致,好像都被他的出现给扫了兴。
至于撞在他怀里的那个热烈拥抱,该是阿奚的。
他好像偷偷尝到了阿奚该有的滋味。
这么好。
比他想象的要好。
因为得不到,才骗自己说一点也不好,甚至鄙夷那些得到的人,但这一抱之后,似乎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抹了糖的刀刃诱人赴死,之所以令赵玉珩谢安韫相继为此丧命,皆是因为它够甜,够令人发疯。
这样的想法让张瑾觉得隐隐感到慌乱又可笑,他素来清高自傲,居然也有这么妄自菲薄的一天,又或许,在感情之事上他本就不如阿奚,不如他真诚直白。
他总记得阿奚是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家,所以应该不能太苛刻他,可是又忘了其实他活到这般岁数,也是第一次心念动摇。
不,不能想了。
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只怕是要酿成大祸。
张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想转身离开,将要走时,又还是像往常那样淡淡地说了一句:“陛下终究是天子,言行举止当注意天子仪态,若是让外人知晓今日陛下在紫宸殿内如此嬉戏,定会惹起非议。”
说完,他又拜,“臣告退。”
他就这么走了。
张瑜看着兄长的背影,眸光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兄弟之间血浓于水、心意相通,他似乎隐隐能察觉到兄长的情绪。
他转身,看到少女在揉着鼻子。
“撞疼了?”
“嗯。”
方才她还说无碍的。
天子在外人跟前是无碍,在阿奚跟前却喊疼,少年心尖软了软,过去给她揉了揉鼻尖,她轻声说:“要是不小心撞得流鼻血,朕今日可就糗大了。”
少年没忍住笑出了声,“叫你跑那么快。”
“因为朕和你玩高兴呀。”姜青姝悄悄凑在他耳边,像是怕被人听到,只跟他一个人说:“你瞧你阿兄,平时教训你也教训朕,朕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
张瑜其实是个很护短的人,以前若是听别人说他阿兄的坏话,一定会生气地争辩,可听七娘这么说,心里竟有丝不受控的隐秘的放松。
嫉妒、吃醋、多疑,本是因爱产生。
圣人也不能免。
少年心潮翻滚,忽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哎”了一声,惊道:“你干什么?”
“很晚了,你既然忙完了,我带你回后堂。”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
“这成何体统……朕自己能走。”
“你不能。”
姜青姝:“……”
好吧,她知道他就是黏人劲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