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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竺趁着月色回屋,边走边构思起自己的行动计划。
按照张都监的动作和大体上的时间推算,武松回来复仇已指日可待。
既然能预知一些事情,想要躲过被武松一刀搠进心窝的结局倒是不难。
只是郁竺还想借助武松回来寻仇这件事,脱离都监府。
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郁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推开屋门,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郁竺还未来得及惊声尖叫,一个油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好妹妹,休要出声,是哥哥我呢。”
抱住她的人正是阮进。
郁竺差点吓飞的魂魄,稍稍落了地。
本想转身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但突然之间,她计上心来,再抬眼时,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起来:“二哥,在院子里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我们还是进屋再说吧。”
听郁竺这么说,阮进喜上心头,这是有戏了!
自己的消息,要是真的让这丫头今晚在大人面前得了脸,那这丫头再怎么不识好歹,都得感谢他!
果然女人的心思,他还是一猜即中。
阮进暗自窃喜,嘴角的笑意已经压不住,口中却还念叨着:“妹妹说的是,瞧我这榆木脑袋,夜深露重的,在外头做什么,还是屋里好,屋里暖和啊!”
刚进屋,尚未来得及点灯,阮进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郁竺,未等郁竺反应,他已猴急地将她压在榻上,呼吸都粗重起来。
郁竺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轻轻闭上眼,仿佛在“享受”一般,实则默念:“系统,使用迷魂香。”
果然,一阵异香飘起,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身上压着的男子瞬间瘫软了下去。
郁竺嫌弃地将他推到一边,从床上起来,点起烛灯,打水净了手和面。
昏黄的灯光下,阮进已然进入了自己的幻境,他哼哼唧唧地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不一会儿身体竟然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像猪一般一拱一拱的。
郁竺瞬间明白了他在干什么,一把抓住阮进的衣领,将他像拖死狗一般拖到地上。
被摔了这么一下,阮进竟也没醒,继续做着自己的美梦。
有这么个人在屋内,横竖今晚是不要想睡觉了。
郁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
原身玉兰不通文墨,郁竺在屋内翻了半天,终于在妆奁下找到了一套没使用过的笔墨纸砚,那墨块色泽深邃,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显然是上好的佳品,应该是别人赏赐给她的。
郁竺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小时候在学校组织的兴趣班练习过软笔书法,工作后,闲暇时间也一直爱写写字,还曾拿过律师协会书法比赛的一等奖。在这个时代,她的字虽说离大家还差得远,但至少工整漂亮。
方才在路上,她就一直在想,囿身于这小小的四方天地,她能利用的还有什么呢?无非就是自己的先知。
一个计划在郁竺心中初具雏形,磨好了墨,她就奋笔疾书起来。
修改了若干遍,加上系统一直在帮忙核对遣词造句有无超越时代语境,以免露出破绽,两个时辰之后,郁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大作”。
将写废的纸烧掉,郁竺又反复诵读了几遍最终的成稿,满意地将纸对折再对折,然后装在牛皮袋里,用针绞好封口。
地上的阮进扭动着身体,似乎正试图从梦境边缘挣脱出来。郁竺见状,知道迷魂香的药效差不多到时间了,直接上手,左右开弓,扇了他两个耳光。
阮进猛得转醒,睁开眼,感觉两颊火辣辣的,正要发火,却看见郁竺姣好的面庞,笑盈盈的,当即被浇了一盆凉水似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
“二哥可真是的,干什么非要睡地上,叫也叫不醒。一会儿天都快亮了,这要是还不走,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第一次用这样发嗲的语气,郁竺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阮进一听这话,昨晚的“美好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妹妹说的是,不急这一时,等我寻了空再来找你。”
郁竺见阮进这副模样,心中冷笑不已,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喊住了正欲拔腿跑路的阮进:“欸,二哥,等一下。”
“怎么了,我的好妹妹。”阮进心里犯嘀咕,心想这丫头别是真要自己去求了老爷,将她许配给自己,自己深得老爷器重,自然是前途似锦,她是什么身份,哄哄她的话,竟然当了真。
“今后老爷宴请谁,二哥还像这样,白天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可好。”
听见郁竺提的要求,阮进先是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郁竺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原来只是想知道老爷宴请的宾客。
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还认为这是情理之中——这丫头此次尝到了甜头,方才明白自己这伺候老爷左右的人的重要性——随便透露一点消息给她,都足以让她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