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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都遭到他们的碰撞,林蝉挣不开周骁,只能一路替周骁跟大家赔礼道歉。
离开报告厅,林蝉终于敢问:“你怎么了?”
周骁也终于用力甩开她的手:“你说怎么了?”
呈现给林蝉的,是他愤怒难遏的脸。
而他的情绪,惯常难以捉摸,不是因为他心思深,而是因为无常。可能上一秒还高兴,下一秒就不爽。
这种情况,叫林蝉想顺毛捋也无从入手。
想了想,林蝉只能抛出万能公式:“对不起。”
先道歉,总没错。
没错吗?不,如今已经不好使,反成大错特错。周骁第一次意识到:“林小蝉!你以前的道歉也全是敷衍我的吧!”
她的一脸茫然出卖了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的道歉能有几分真心?
“没有敷衍你。不管怎样,你现在生着气,看起来还是我惹你生气的,无论你生气的原因是什么,我总要负点责任,所以应该道歉。”
“……”周骁噎住,揪不出她的逻辑哪里有问题。
而且,听完她的解释,他的气竟消了两分。
因为她的态度显然还是包容绵软的,像之前一样愿意哄着他。
最近他频繁赖着她,其实就是不相信她那天在饭桌上的振振有词。
什么心思全在学业上?什么以后只是同学?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轻易说斩断就斩断?
总结这些天来她的态度,除了方才她看周时寂太入迷、眼里没他,周骁不觉得和以前存在太大区别。
所以,应该可以肯定,她的感情没变。
周骁相当满意自己的试探成果,恼怒也在分析中散去大半。
表情虽然缓和下来,但账,周骁还是要跟她算:“林小蝉,放不下我就别勉强自己放,我允许你继续喜欢我,我会替你隐瞒,不会告诉我小叔。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啊?林小蝉傻眼。
怎么会这样?
他们如今不是正常的同学相处嘛?
“行了,别再装,你也不嫌累,我都看穿了。”周骁没好气,“我已经这么跟你说了,你也该和其他男同学保持距离,比如你那个老乡。拿他刺激我没用。我都放在洛清濛身上试验过的无聊把戏了,你还捡着干什么?”
“还有,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送的是我小叔和远叔,可没有下次了,既然送过我羊毛毡,那就该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再送其他人。为了给你点教训、长长记性,罚你给我重新戳一个羊毛毡。必须比你戳给我小叔的要精细好看。”
林蝉长长吸一口气,然后深深鞠躬:“对不起,周骁,实在对不起……”
周骁下意识伸手扶她:“犯得着?不就还喜欢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怪你。”
“不是这样的……”林蝉没起来,事到如今不讲清楚不行,“你误会了,我没喜欢过你——我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人本身还是很不错的,我没有讨厌你。”
周骁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蝉如他所愿,重复重点:“我没喜欢过你。”
周骁又一次怒火中烧:“你骗谁呢?你不喜欢我,之前都算什么?”
林蝉愧疚难当:“……我看你需要一个女朋友,我真心实意愿意帮你,我喜不喜欢你并不重要,你误会就误会了。”
她顺水推舟作为帮他的理由,否则还要跟周骁解释原因,很麻烦。
硬着头皮,林蝉弱弱补充道:“你那么好面子,我喜欢你好像让你很有面子,你高兴就好,我更没想澄清了。现在我意识到我错了。错得离谱。我在你小叔面前的道歉还不够,我不仅不该帮你实施刺激清濛学姐的计划,也不该不明不白地任由你误会我喜欢你。”
周骁僵住,感觉天好像塌了。
她的言外之意难道不就是,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自作多情?
呵。
“林、小、蝉!”牙缝里挤出的她的名字,周骁咬得后槽牙几欲碎裂。
“对不起……”林蝉头皮发麻,再次道歉。
演讲台的视野宽广,好比老师站在讲台上能将全部学生纳入眼中,况且报告厅里大家都是秩序的,彼时人群中周骁拽走林蝉的画面,很轻易被周时寂捕捉。
显而易见,周骁的动作有些凶,林蝉也不太情愿的样子,周时寂理所当然不放心。
所以,下台回到座位,周时寂和同行的同事打过招呼,借口上卫生间,离开报告厅。
顺着报告厅外围绕一圈,等周时寂找到他们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周骁面露愠怒朝弯腰的林蝉伸手的画面,像要推倒林蝉。
虽然周时寂清楚周骁并非暴力之徒,但他不可能不出声:“周骁。”
手顿住,周骁下意识望去。
林蝉也怔怔转过头。
周时寂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