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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热又干,杜滟坐直了身体先解决温饱,瞥见英卫动手揉着脖子,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累?”她小声问他。
另外一边的乘客大概是没人说话无聊久了,一听杜滟说话,立刻凑过来,“你们是度蜜月去的吧?你老公可是这么坐了差不多6小时了。”
两句话完全没有内在逻辑联系,问题也非常唐突,杜滟翻了那人一个白眼,问话的人讨了个没趣,讪讪的缩回头去。
很快飞机就降落到昆明,可是本来去中甸的航班已经飞走,杜滟又不得不折腾着换了一个航班,到达中甸时已经是晚上9点。
杜滟对杜爸爸和杜妈妈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她预先在网上也联系了一群驴友一起分摊车费,等她和英卫找到大家聚集的旅店,别人已经都先到了。带头的领队看见他们两个,先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恋人啊?能不能住一间房?我们队里五个男的五个女的,拿了两个3人间和2个两人间,现在就余一个双人间了。”
时间已经很晚,也没有多的选择,杜滟只好点头,领队领着他们去开房,一面向他们介绍情况,“我们这里连你们6个单身,2对情侣,大家都是同时去梅里,有3个是和你们一样的时候出来,你们可以拼车去虎跳,剩下我们五个要呆久些,不过估计也能在丽江遇到你们。”
领队又向他们说了一下第二天集合的时间和日程安排,把钥匙塞给他们就走了。
杜滟卸下身上的背包,坐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标间两张床,虽然她出来旅游和驴友拼房拼帐篷都住过,可是和英卫之间,她心里怀着小小的心思,于是觉得有些便扭。
不过小小的尴尬很快被过来打招呼的同伴们冲散,大家互相招呼着认识,杜滟下意识的就坐到英卫身边,向大家解释他没法说话。
十个人年岁相当爱好相同,很快打成一片,聊到半夜才散去休息,也省了杜滟的尴尬,洗漱完后赶紧上床睡觉,迎接第二天的旅程。
中甸的两天旅程都很轻松,松赞林寺,碧塔海,什卡雪山,加上古城里四处闲逛,主要是让大家适应高原。
第三天十个人包了两部面包车,从中甸往飞来寺开。一月份天黑的早,一路上停停走走,还没到德钦天就黑了。天气虽然还好,但是路上有积雪,一辆车子走着走着就趴住不动了。
两个司机下来围着车子捣鼓了半天,还是不起作用。车子一停暖气一停,冬天的寒气立刻逼入骨髓,虽然大家都穿了防寒的厚衣服,可是还是挡不住晚上雪山里的温度。
司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开一辆车到德钦县城,找上修车的师傅过来,实在不行,就跑两趟把所有人拉到县城。领队立刻决定让女同胞先走,可是因为两个司机都得去县城,必然要留下一个女的来。杜滟立刻举手表示自己可以留下来。
司机用厚棉袄把坏掉的车的车窗车门缝都堵上,只留了一个口通风,嘱咐留下的几个人有事立刻打电话。
留下的车子上几个人并不觉得害怕,从德钦过来也就二十来公里路,最多等上两三小时,这一点惊险反而给行程添加了一点谈资和趣味。只是慢慢的,大家都开始觉得有点冷,纷纷缩在座位上,拿出背包里所有的衣物给自己添上。
杜滟的背包随着前一辆车运走,没衣服可以添,只好缩在英卫的身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车子里渐渐没人说话,陷入沉默,只听见山里的夜风呼啸而过,带着寒意的空气透过车子的外壳和棉袄浸润进来。
杜滟缩着不肯动弹,英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胳臂,指着窗户让她看。
窗外是墨黑的夜色,远处的雪山在星光下泛出浅浅的银白色,天上的星星多得耀人眼目,密密匝匝的如同碎钻一样撒在天穹上。
这景色美得让她几乎忘记呼吸,天地四野间,彷佛自己的肉身都不存在,只有亘古未变的山川原野和星光。杜滟仰头看着,烦扰她的那些事情似乎不再重要,都慢慢淡了褪色了。
英卫的呼吸在她耳边,杜滟偏过一点,看到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里闪着一点点光,那一点光,映着她的影子。
寂静的夜里传来车子的声音,所有的人一下子又活起来,司机带来了德钦镇上的修车师傅,半个小时后终于车子能够发动。赶到德钦已经很晚,整队人马草草吃过饭就休息,准备好第二天一早赶去飞来寺看日照金山。
清晨的山风比夜晚更要凛冽,寒浸浸的空气呼吸进去,好像连肺都要冻住,让人精神一爽,也让人恨不得在酒店里不出来。
一切都很自然,像有了默契一样,在观看梅里十三峰的平台上,英卫伸手揽着杜滟,替她遮挡一点寒气。
深蓝色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呼啸的山风吹走了天上如蝉翼般薄的云层,一线金色的光落在梅里的主峰卡瓦格博峰的顶端。平台上的人群骚动起来,许多人忍不住惊呼。白色的十三座峰顶慢慢染上纯净的亮金色,杜滟激动的按住了胸口,连拍照都忘记,只是痴迷的看着金色在山尖渲染,然后再淡淡逝去。
能看到日照金山,杜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