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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遣走了一圈围观的人,把两个人都拉到一边。
老高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转头去问那长发小姑娘:“怎么回事,这姓蒋的小伙不是你男朋友么?”
那长发女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朱妏妏却觉得脸皮在一个个增加的围观人员里,被揭得皮开肉绽。
她心跳不可控地颤动着,呼吸都要透不上劲般直喘气。
手脚冰凉之下跟随他出了屋,她立刻站住脚抛下一句:“你想干什么。”
蒋鹤贤从头到脚,把她安静打量了遍,似乎在观察她这几年的变化,却找不到一处区别。
他笑了笑才走近一点:“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朱妏妏的脸色已从激动的涨红恢复平日的淡淡,瞟了眼蒋鹤贤说:“没有。”
蒋鹤贤又说:“那就是相亲对象了。”
一时间两人静谧无声。
这地方四下里阴暗潮湿,虫声大作。
朱妏妏觉得这事没必要跟他说个清楚明白。
不远处一盏白灯,渐渐把光挪移至近前,照得蒋鹤贤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
朱妏妏望见他中途抬起右手看了眼时间。
表盘早与大学时那银白轮廓,黑金指针不一样了。蒋鹤贤还将表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朱妏妏忽而发觉自己还清晰记得他的细节,一时五味杂陈,羞耻与冷漠两种情绪涌上心头。
显得她浑身分外不自然。
蒋鹤贤瞧她紧着身子毫不做声的模样,蓦地笑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是你前男友这事那么拿不出身份么。”
朱妏妏倒也算静了下来,嘴唇没什么颜色,还隐隐起了皮。
她说话尽量保持平稳,以免这事变成个人情绪,一字一句都说得客观详尽:“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糟样子,前几天是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着也走不稳,现如今你又在街上和地痞流氓打架,你……”
蒋鹤贤这回笑得更大声了,然后就忽然收了所有表情:“而且还和一个职业混乱的女人不清不楚,是么?”
朱妏妏的心咯噔一声响,不敢再和他多留,转身就想走人却被他从后抓住胳膊。
蒋鹤贤特别恶劣地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和哪个女人厮混和你有关系吗。”
朱妏妏觉得他扭着自己热气喷薄十分不舒服,压着嗓子慢慢地回了句:“你先放开我。”
一别经年的蒋鹤贤,似乎哪里都变了又好似哪里都没变。被当面侮辱也还是那么副无所谓的笑模样。
也是,他但凡有点羞耻心便不会任由自己沦落至此。
蒋鹤贤眼梢微挑,感觉脑子有针似的扎着疼痛难忍,却仍不理会,抿着唇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们今生都没交集了吗,我要是想,有的是机会和你再续前缘。只是之前看你活得挺好,一直不想打扰你。”
朱妏妏忽然道:“就因为你今天看到我身边出现个男人,你就发疯成这样?”
蒋鹤贤怔了怔。
随即不掩饰不悦地皱了眉。可他即便不高兴也习惯了掩藏,这会更是一声不吭。
朱妏妏如同看一滩污泥,嘴上毫不留情,心头酸酸麻麻的感受她说不出也感受不到了。
这么多年她试图掩盖的激烈情绪再一次席卷了全身。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好自为之吧。”
朱妏妏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哼了声,“以前你还有点家教,现在看来是毁得一点不剩了。蒋爷爷走后,你还配叫蒋鹤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