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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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蔽膝。

衣裙在熏香下，有一股独有的气息韵味，世家大族香衣绥带，最后配以美玉，样样皆不可少。

桑可满意的盯着自家小姐看来看去，心中满是自豪与喜悦。

……

兰寿居正堂内，叔孙夫人与韩夫人端坐于高位，品茗对谈。叔孙夫人一身古鼎灰色镶嵌藤纹彩锦大袖襦，下配拖地间裙，尽显肃穆尊贵之气。而韩夫人则以鲜卑贵族改良的汉袍示人，绯色绞缬印花大襟上衣与红白间色碎褶裙相得益彰，虽体态圆润，却保养得宜，发间的花鸟金冠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华贵。

叔孙夫人轻抿一口茶，语气中是满满的威严：“崔氏是北方世家之首，又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位置，崔氏几房对外联姻，势力盘根错节。且那丫头小小年纪名满北魏，如今丞相特意为雍儿求娶了过来，你该同着开心才是，玉娘虽是韩家的女儿，到底是个庶出，如何能与崔女比得上？如何取舍，你思量清楚！”

在场诸人都是信得过的仆妇，韩夫人还是觉得被下了脸面，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表面应承，恭敬地点头道：“孙媳明白。”然而，她内心深处却对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儿媳的汉女充满了不屑与轻视。

一个汉女，家中尽是些讲诗书，不通兵法的酸儒，如何与她外甥女相提并论！

……

崔昭训沐浴更衣后，随着刘媪来到了兰寿居堂前。

容下人进去通禀后，方被引入内室。

她举止得体，仪态万方，轻移莲步，缓缓走向叔孙夫人与韩夫人，分别行礼致意，声音温婉而端庄：“晚辈崔昭训，见过叔孙夫人，见过韩夫人。”

待她礼毕，叔孙夫人方不着痕迹的虚扶了一下，笑的十分慈和：“你这丫头快快起来，行这些个虚礼做甚，我同你外祖母早年曾见过，她是个难得温婉识礼的人，如今仔细看来，你倒是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样子，我见了就心生欢喜！到了萧家就如同在自家一般，不许拘着。我年纪大了，就喜欢你们这些小辈在身边，越热闹越好。”

叔孙夫人年老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两侧是鬓白的发，她这样一幅严厉的面貌再带着慈善的笑容，也不会让人觉得多好相处，反倒是能感受到那股子上位者带来的威压。

崔昭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笑靥如花地将手递给了叔孙夫人，撒娇道：“昭训幼时曾听外祖母说起过老夫人！”

叔孙夫人的目光中闪烁着浓浓的好奇，“她同你说了些甚么？”她的声音温和，眼神里满是慈爱与探寻。

崔昭训神色中带着些许激动，细瞧起来带着几分孺慕之情，“外祖母她说，老夫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内能掌家，外能帮着老太公抵御强敌。外祖母还说，您合该被称为虎贲将军才是！”

叔孙夫人听罢，眼中笑意渐浓，那苍老的脸庞上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闪烁着智慧与喜悦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崔昭训的手背，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调侃：“你呀，是个嘴甜的，惯会唬人！老身若是真做成了将军，敌营的人还不笑上个几天几夜！”

崔昭训闻言，面上的笑意更加灿烂，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她与叔孙夫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和谐的气息。

她心中暗自思量，叔孙夫人对于她的恭维并非全然不信，反而有着几分真实的喜悦在。叔孙夫人一辈子掌家极严，萧家能有今天，与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脱不开干系。她行事作风素来使用雷霆手段，在年轻时她也确实为了夫君敢于披甲对抗外敌，帮助夫君挣下了赫赫功劳。活了这么久，外人对她都如老祖宗般敬着，却忘了她曾也是个姑娘，是位折戟沉沙的将军。

上辈子叔孙老夫人对她算得上十分照顾，崔昭训对其自然也是十分敬重。所以，这一次，她对老夫人投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希望，希望能在她退亲之时，能够得到老夫人的体谅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