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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她被封为郡君一事,应该是出乎他意料的。
也就是说,在折子里,端王确实只为她请封了县君。
但朝中有人看完折子后,将县君提了一个品阶,还为她拟了“襄安”这个认可她功绩的封号,并赐下一堆堂赐。能做到这一点....
应该只有那个在位二十年,恩威莫测的景元帝了。
他明明可以按照端王的意思敷衍过去,又为何要额外提高对她的赏赐呢。
面前的崔弘益已经念完圣旨,霍翎暂时压下疑惑,双手接过圣旨:“崔内侍舟车劳顿,接下来可要在常乐县修整一段时间再回京?崔弘益道:“陛下已恩准,宣完旨后,我们可以在常乐县待到大年初二再返京。
霍翎看向端王,端王道:“那崔内侍就与本王一道住在县衙吧。”
犹豫了一下,端王还是问道:“除了这道圣旨,陛下可还说了什么话?”
崔弘益道:“这倒是没听闻。”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圣旨上,早已无人关注何泰。
何泰冷冷扫了一眼霍世鸣和霍翎,最终还是拂袖离去,带着他的家眷,浩浩荡荡出了常乐县。
崔弘益看着这副排场,好奇问了句这是谁家的车队,听说是何泰家的,也没有再多理会。
***
景元帝赏赐的宝物如流水般送进县衙西院。霍翎随便挑了个匣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以堆论的粉珍珠珍珠外观饱满圆润,大小更是完全一致。
霍翎一边把玩着珍珠,一边思索着景元帝的用意。
还是无墨想得简单。
“也许没什么用意呢。”
“也许陛下就是一个大方的人。”
“他坐拥四海,想赏赐什么就赏赐什么。他觉得小姐配得上郡君,于是就给了小姐郡君的封号。”
霍翎笑了下,也不再纠结:“说不定还真是你说的这样。”
不管景元帝这一举动背后有何深意,真正受益的人都是她。
仿佛只一晃眼的功夫,除夕就到了。
霍翎不方便去军营,所以这天中午,霍世鸣、孙裕成和方建白三人一起来县衙找霍翎和无墨吃团圆饭饭桌上,方建白问起话本的事情。
霍翎道:“燕西各县城的乐棚和戏班子都联系妥当了。”
“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元宵节那天,每天上午和下午,戏班子都会在乐棚演上一场。”
除了戏文表演外,还有说书人会在酒楼茶馆评说这一出话本。
而在各县城里,推广力度最大的不是其它地方,正是常乐县。
毕竟之前有关霍翎的谣言,在常乐县传得是沸沸扬扬,深入人心。端王想要彻底帮霍翎澄清谣言,就得多多砸钱。“我现在被朝廷册封为襄安郡君,这个封号比县君更有份量,想来澄清也会更容易些。”
吃完团圆饭,霍世鸣三人匆匆离去。
霍翎和无墨一起贴春符、贴窗花。
春符是霍翎题的,窗花是无墨剪的,两人来来回回忙碌了半个时辰,终于把西院前后都贴了个遍。瞧了瞧天色已近傍晚,霍翎先去沐浴,换了身新做的衣裙,正站在铜镜前梳头,就听院外传来一阵轻灵的琴音。她披着长发,穿上那件火红色狐毛做成的大氅,走到院门口,却不急着推门出去。
琴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像是潜入夜色的一场邀约。
也许是连着谈了两首曲子,都不见院中人有任何反应,琴音突然一停,随后再起,竟是一曲《凤求凰》。霍翎提着挂在门边的灯笼,推开院门,走向正在不远处凉亭里抚琴的端王。
端王今天穿了一身月牙色长袍,外披天青色大氅,头发并未像平日那般用玉冠束起,只是随意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天上星光黯淡,凉亭四周却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灯笼。
融融烛火映照下,端王周身的矜贵仿佛都消融了,只余俊美翩然,别有一番风流。
等他一曲弹完,霍翎迈上凉亭的台阶,一手提着灯笼放到端王面前,一手按住那把名贵的古琴。
“让我好好瞧瞧,这是哪儿来的登徒子,竟学那司马相如,在我院门外弹《凤求凰》。”
端王哑然失笑:“瞧清楚了吗?”
“瞧清楚了。”霍翎眼眸一弯,满意地点点头,“难怪敢上门来当登徒子,确有几分姿色在身。
堂堂一位亲王殿下,来她院门外弹琴口口她,确实很难让人不满意。
端王失望:“只有几分姿色在吗?”
霍翎在他对面坐下,反问道:“那殿下觉得我有几分姿色?”
端王瞬间猜到了她在这句话里挖的坑,却还是乖乖顺着她的话答:“十分。”
霍翎又是一笑,扫见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酒水点心,右手支着下颚:“所以殿下是来找我一起守岁的吗?”“是,我不方便让你去我的院子里,也不方便进你的院子里,只好将你请来此地。”
凉亭周围放置了一圈屏风,里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