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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子站在客卧的门前,手里的手机发着微弱的光芒。
“客厅开灯。”
随着李百恬一声指令,客厅的灯被打开,突然开启了灯光,让段恒眼前短时间的一黑,接着眼睛逐渐清明后他看到快步向他走来的李百恬。
李百恬蹲在段恒身侧,看着段恒有些迷茫的双眼,他的脸上散起不自然的红晕,呼吸有些急促。
李百恬用自己的左手贴上段恒的额头,李百恬手微凉的温度通过额头传递给段恒。
段恒发出满足的喟叹。
感受到段恒额头异常的温度,李百恬被吓了一跳,紧接着马上联想到了今天晚上,段恒冲了冷水澡的事情。
顿时李百恬心里充满了愧疚。
“段恒你发烧了!”
李百恬想把手从段恒的额头上移开,察觉到李百恬的手有要离开的趋势,段恒有些不快。
如果在平时他还清醒时他的理智会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此时他的大脑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
几乎是立刻本能就支配了他的身体,段恒用手盖住了李百恬的手。
他的手很大,几乎是完全覆盖住了李百恬的手,将他的手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李百恬因为段恒的动作一愣,接着说:“段恒,你先把我的手放开,我要给你找药。”
段恒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摇着头,似乎是在向李百恬诉说自己坚定的拒绝。
李百恬尝试直接将手抽出来,但段恒察觉到李百恬的动向直接握住了李百恬的手,他力气有些大,还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见强迫没有用,李百恬还是决定说服段恒,他说:“段恒你看,我的右手受伤了,不太方便。你放开我的手,我找药会快一点。”
段恒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李百恬感觉手上的力道轻了些。
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作用,尝试把手抽出来时,没想到段恒的手瞬间再次紧握。
李百恬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自己右手的几根指头翻找着医药箱里的药品。
最后在药箱的底部,李百恬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洛索洛芬钠片【注1】。
此时段恒握着李百恬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旁,他的双眼紧闭,睫毛微颤,眉头紧皱。
“段恒,我现在要喂你吃退烧药。我要去给你倒水,要不你先放开一下?”
回答李百恬的是和先前同样的沉默。
非暴力不合作是吧?
李百恬用自己的右手胳膊抵住段恒的手肘,想把段恒的手压下去。
两人的手臂互相触碰,皮肤向对方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段恒瞬间找到了比手掌更凉的存在,马上放开了李百恬的手一把抱住了李百恬的胳膊。
段恒把头靠在李百恬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围绕着李百恬的胳膊。
李百恬看着身旁像一只大狗狗一样的段恒,轻轻的叹了口气,起码自己的手恢复自由了。
李百恬拿出洛索洛芬那片,拖着段恒去接了半杯水,她将水杯递到段恒嘴边。
“段恒,吃药。”
好在段恒除了黏人,其他方面还是很听话。段恒松开一只手,拿过李百恬递来的药干脆利落的吃掉。
接着段恒把小量杯往李百恬手里一塞,接把手环过李百恬的手臂。
李百恬拿着小量杯说:“现在我要去厨房洗一下杯子,你是松开呢?还是继续抱着?”
回答李百恬的又是一阵沉默,李百恬试着站起来,段恒也跟着站起来。
几乎是李百恬去哪,段恒跟着去哪,像一只黏人的大金毛。
李百恬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体温计放进自己睡裙的口袋里。
收拾完医药箱,李百恬从主卧拿出段恒的杯子,接了一些温水放在床头柜上。接着李百恬接了一盆冷水,将段恒的毛巾泡在里面。
在李百恬的不断劝说,之下段恒终于放开了李百恬的手臂,只是还是需要握着一只手。
李百恬将自己的右手递给他,似乎是潜意识里还记得她的右手有伤口,段恒一把握住了李百恬右手的手腕。
李百恬将段恒安置在床上,李百恬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拭段恒的耳后、前额、颈动脉,时不时给段恒喂些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