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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又收到短信发来正确的姓名和生日,朱承育才慌慌张张到派出所报警,身上还穿着睡衣。
专案组分秒必争,立刻划分出数个行动小组,从奶茶店周边以及父子俩的人际关系着手调查,然后尚涛开始布置今晚锦泰城的警力。
年关临近,各大商超不遗余力促销年货,每日活动不断。今晚8点锦泰城中心广场将举办辞旧迎新相关主题活动,届时将降落一场盛大的气球雨,3999只气球从三楼落向一楼,礼券便藏在气球中。
花雨剑不由嘀咕:“又是周五又是年关,人流量铁定巨大,这种活动审批通过的,就不怕发生踩踏事件吗?”
哪知温赛飞长了顺风耳似的,隔了大半个会议室愣是听去了。
“捞剑说得没错,绑匪想必也是想着借人群掩护。锦泰城给出的回复一切符合各项规定,活动如期进行。如果贸然取消,经济损失暂时不提,只会打草惊蛇,让绑匪知道警方已经介入,激怒绑匪对人质没有任何好处。”
尚涛点头道:“小飞捞剑分析得没错。凡事有利有弊,人流有利于我们隐蔽,也给抓捕带来难度。今晚行动需要化妆侦查,融入人群,静观其变,一旦有可疑人物立刻跟指挥组汇报,严禁擅自行动。下面开始分工,由于绑匪还没指定具体交易时间和地点,各区域人员后期还会变动,请大家留意各自耳机通知。”
然后两人一组负责一块区域,角色除了普通顾客,还有流动性比较强的保洁员和外卖员等,服务中心也安排了岗哨,甚至还有超市门口的促销员。
“……大利和捞剑一组,负责负一层超市门口的地铁口区域,大利促销,捞剑保洁。”
蒙大利是一个年轻男警,白净斯文,不像干刑侦的,没有粗犷壮实的花雨剑那般有群众缘。他从警三年铆足劲进了重案队,工作能力可见一斑,刚好替了花雨剑的空位。
蒙大利不禁唔一声,半是疑惑半是不甘。花雨剑听出了嫌弃,不恼反笑,嘿了一声。
大队里谁不知道蒙大利是温赛飞迷弟,入队第一天就不掩饰想重案队,当温赛飞的徒弟。可惜温赛飞一来忙,二来脾气臭,从没贯彻刑侦传统收徒传艺,跟他搭档最久的只有同辈的花雨剑。
困惑的不止蒙大利一人,马霜痕悄悄唤了声师父,“他跟你走,我跟谁走呀?”
花雨剑有自己的琢磨,答非所问:“说反了,我跟他走。咱们养老队什么时候能走到重案队前面了?”
解惑的另有其人。
尚涛说:“小飞带上小马,跟紧人质家属,你们俩……扮个情侣吧。”
会议室窃笑声迭起,有人起哄拍了两下手,有人甚至说太可以了,跟刚才的掌声一样,突兀又情有可原。
马霜痕失态啊了声,但比起她师父,便小巫见大巫。
花雨剑续上早前的大瓜,一头雾水:“什么‘半个情侣’,情侣还有半个的说法?”
马霜痕小声相救:“师父,应该是假扮的扮。”
尚涛直接点名马霜痕,“小马,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说不方便跟对象交待?尽量克服一下困难,谁让我们小飞哥太英俊太醒目,在人群里没法低调,我怕其他女人涌上来要微信,骚扰他影响工作。”
马霜痕立刻摇头,叫人琢磨不透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尚涛刻意忽略另一道目光,隔着乌泱泱的脑袋遥望在场唯一的女警,“小马不用想太多,工作而已,你有对象,我们小飞哥也有。”
“小飞哥有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
蒙大利竟和花雨剑异口同声。
巧了,温赛飞也刚知道。
他看着比最初记忆里前年长了六岁的女孩,算得上孽缘,又不忍心用“孽”来形容。
天气预报显示,那天是海城市十六年以来最冷的一天,盐山主峰出现雾凇,市区可以观察到霜冻现象。她妈妈叮嘱过她早点回家。
温赛飞骑机车载着16岁的她折返烧烤店取钥匙。一趟路走了两遍,中途不得不加油。
她抱臂站在机车旁,白袜加重了冷感,双腿跟一对冰柱似的。
温赛飞一言不发脱了蓝黑的牛仔夹克递过去。
若不是夹克余温,她恐怕冻得忘记道谢。
她的家是一栋带前院的独栋别墅,铁门上悬两字牌匾:珊庄。如果没有钥匙要不叫醒家人,要不翻墙。
落霜的午夜,门口短短的嘉禾路只有两人一车,机车大灯和路灯不足以明晰他们的表情。
温赛飞推起风镜,往不算太高的围墙挑了眼,“你翻过几次?”
她脱了头盔还他,随意撩了下长发,冻僵的笑容有点俏皮,“你要抓我么?”
温赛飞隔着头盔的嘱咐有点沉闷:“以后大晚上别跟不认识的男人走。”
她瘪了下嘴,不好意思又不太当回事,忽然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警礼,“谢了,小飞哥,你真是一个好警察。”
要是过客的缘分就此打住,也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