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休了她,迎娶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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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置信的微微睁大,僵硬的扭着脖子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堆金砌玉的厢房,地上的地板用的是水沉木,其上铺满昂贵的金丝地毯,对面临后窗摆着烟紫色的汉白玉屏风,角落放着冰缸乘凉,木窗大开间,能隐隐听见窗外檐下玉铃碰撞声。
长安皆知,秦夫人爱奢靡,好华贵,听铃不爱铜铃,偏只爱听玉铃声,玉铃娇贵,破碎便换,价值百两的玉铃铛也不过是听个脆音。
秦禅月便在这熟悉的玉脆音间,瞧出了这里是何处。
这是侯府,曾也是她的家宅,她在此生活了十多年。
可是,她已经被赶出去了,那样冷的冬——
她转过头,正瞧见屋檐外雨声潺潺,风摇蔷薇,花枝摇曳间,疑似故人相问:秦禅月,你不是死了吗?
对,我死了呀。
我的夫君背叛我,我的儿子抛弃我,我的养兄被陷害,我的儿媳——
她怔愣的坐着,直到某一刻,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在廊檐外急迫的奔来,与外间守门的丫鬟通禀了件事,那丫鬟迟疑着过来敲了秦禅月的门。
“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吵起来了!”
“大少夫人”、“吵起来”这几个字钻入到秦禅月的耳中,使厢房内的秦禅月打了个颤,脑子都似是被一盆冷水教过似的,瞬间通透极了。
她不傻,虽性子蛮横了些,但也能明白,她好似是死了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了,虽不知道她是如何活过来的,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思及至此,过去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翻上了脑海间,艳丽的夫人咬着下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腿肉。
今日是七月底,柳烟黛嫁入侯府的第二个月。
也是今日,她的儿媳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进来!”秦禅月匆忙从榻上翻下来,高声道:“快带我过去!”
以往她不喜欢柳烟黛,觉得柳烟黛配不上她儿子,叫柳烟黛吃了不少委屈,但她重活一次,才知道自己是错的。
她那两个儿子一个夫君,加起来都不如柳烟黛半分!她现下活着,谁都别想欺到柳烟黛的头上去!
门外的丫鬟听见动静被吓坏了,匆忙奔进来,搀扶着秦禅月往外走。
秦禅月站起身来,语句中多了几分森然,侧过头,对一旁的丫鬟道:“备伞!”
丫鬟低声应下,转而拿着伞,随着秦禅月穿过回廊影壁,一路杀气腾腾的行向了大少爷的书海院。
——
侯府有两个少爷,周大少爷性子高傲,学文,正在准备考科举试,周二少爷性子蛮冲,学武,正在准备考武状元,外人常说,周家两子文武双全,往后百年风光都有的瞧了。
外人都说周大少爷命好,一辈子都不会有难事,但最近,周大少爷,周渊渟却很不顺心。
原因无他,情路受挫,被母亲逼着娶了不爱的人而已。
周渊渟原本有个未婚妻,名叫白玉凝,但好景不长,他原定的未婚妻家中犯了事,全家被流放,他的亲事也随之告吹。
他与他的未婚妻少年相识,彼此互相喜欢,未婚妻离开之后,他一直很难过,而这个时候,他远在边疆的舅父为他选了一个女子做正妻,说是祖上有约,他的母亲问都不问,便将这人塞给了他,只说“舅父挑的都是好的”,叫他好生相待。
但是周渊渟觉得这女子不好。
周渊渟喜爱腹有诗书的女子,要会抚琴作画,要能歌善舞,要貌若天仙,可他被迫娶来的正妻却并非如此。
此女名为柳烟黛,边关长大,大字都不识几个,脸蛋普普通通,顶多算是清秀,只会熬粥做饭,干那些下人勾当,每日畏畏缩缩,身上一股挥之不去的油烟味,惹人生厌。
周渊渟本就不喜欢她,迎进来当日甚至都没碰过她,只冷着脸分房而睡。
他不理这女人,但这女人却费尽心思的讨好他,分明没读过什么书,却还每日捧着一本书来与他交谈,说话都说不明白,他根本不想见她。
所以他一直流连在外,宁可在诗社耗着,也不愿意回府。
而就在这一日,他竟然在诗社里遇到了他的未婚妻白玉凝。
他这才知道,他的未婚妻由家中亲近的长辈保下,并未随着父母去流放,而是侥幸留了长安中。
但长安大,居不易,白玉凝迫于生计,只能在诗社假做琴师、掩面弹琴,若非是他听过白玉凝的琴声,他根本不会知道白玉凝还在长安中。
久别重逢,见心上人落难,周渊渟一时冲动,将她带回了侯府。
在书房之中,他们互诉衷肠。
“我现在娶的人并非我所爱,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休弃她,娶了你。”
他心爱的白玉凝一脸羞愧:“我们不能如此,你已娶妻了,我不能自甘下贱。”
周渊渟心痛极了,他握着白玉凝的手,掷地有声的保证:“那个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