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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一路蔓延至后颈,再对称地流向其四肢百骸。

“乌力问了个蠢问题。与其说我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不如说我凭什么不偏爱你。”

此刻那仿佛被烙印在全身的纹路正从简朴转为繁复,卡乐的声音仍在继续着:

“有人看到日食、月食会惊叹。”

“有人看到群山连绵、海洋奔涌会震撼。”

“而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人类光辉本身。所以只一眼,我就感受到了致命引力。”

说到这里,卡乐忽然笑了:“是我临死的错觉,还是你对胜利的狂热感染到了我。明明还在下着雨,我的血却在发烫,烫到快要将我点燃。”

东尽原以为最后那句话只是卡乐的随口一说。

可当那些红纹从卡乐脖颈又一次向上,悄无声息地蔓延至祂的额间时,被暴雨阻遏了视线的他终于瞥见了这一幕,并且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卡乐身上的这些纹路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这些纹路又有什么作用?

该死的!人果然不能心软,更不该被利诱。

以后他再脑子犯晕等人说什么遗言,就让他每夜都梦见雷鸣!

完全不一样。

明明是同一个人,攻势的强度却在一秒间天翻地覆。即便卡乐现在已经拔出匕首,并从先前的刀背改用刀刃,却还是扛不住东尽的这阵急攻。

甚至每分每秒里,他的每一次出刀,每一个回旋,在卡乐眼中都是艺术的极致。

饶是卡乐见状,都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而东尽仅是若有所指地回道:“听到四周的雷声了吗?或许是因为今夜,雷霆在为我而鸣……”

这份答案并不能打消卡乐的疑惑,只会让祂的疑惑越来越深。

战斗还在继续着。于转瞬即逝的间隙里,卡乐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东尽。

早在今天看到东尽的第一眼,祂的心底就燃起了一把火——那是狩猎的火。

而当暴雨袭来时,有那么一瞬间,卡乐甚至错觉下的不是雨而是酒。否则为什么每过一秒,祂心底的火焰都如同被烈酒点燃一般,不仅半点未熄,还被浇得愈来愈盛。

只可惜,哪怕火焰再盛,杀欲再浓,今夜的狩猎也要以祂的失败而告终了。

短短三分钟而已,只见先前从容不迫的异种已然遍体鳞伤。

喷薄的鲜血随着祂质感十足的深红西装蜿蜒而下,但深受重伤的卡乐却只是随手扔开血水雨水混杂的外套,尔后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也无所谓死亡的临近似的笑道:

“前天夜里,乌力来拜访我,我没让祂进门。”

“祂在门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最后忍无可忍地问我到底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当时乌力没等到我的回答,因为我也不清楚答案。现在我想明白了。”

东尽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卡乐还有闲心说这些有的没的。卡乐愿意袖手旁观等他叠满BUFF,东尽却从来不讲武德。

虽然现在局面上他占据绝对优势,但东尽自己明白,这份优势是有时限的。

他和雷鸣的共鸣随时可能结束,他的寿命也随时可能告罄,他根本没有那份余裕去停手闲聊。但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心念一转间,东尽稍稍变了下攻袭的方向,不动声色地将卡乐朝着天台边缘逼去。

为了不被发现,他甚至抽空阴阳怪气了一句:“乌力的尸体不就在这里吗?你要是有答案,现在告诉祂应该也不晚。”

卡乐闻言却仅是笑意更深。

在东尽将祂逼到天台左前方死角、再退一步就要从天台坠落时,卡乐却像是被什么透明墙壁给挡住了一般,整个人骤然卡在了天台边缘,连头发都无法超出天台范围半寸。

东尽并不意外这一点,因为异种被困于酒店中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本就不是为了让卡乐坠楼而这么做,他只是想让对方卡在透明墙壁构成的直角里,无法再做出后移躲避的动作罢了。

当目的达成后,东尽又一次抬起匕首擦过卡乐咽喉。等到卡乐侧头扼住他右手腕时,东尽却手腕一甩将指间的匕首朝透明墙外一抛。

而下一秒,匕首回旋至卡乐左侧时,东尽骤然探出左手接过墙外的匕首,尔后自后向前地朝着卡乐脖颈刺出最后一刀。

由于匕首被甩在墙外,卡乐无法伸手提前截下;由于被卡在墙角,卡乐也无法回头确认后方匕首刺来的角度。

所以这一刀,祂避无可避。

既然避无可避……于东尽刺出绝杀的那一刹那,卡乐扼住东尽手腕的那只手猛然下拉,使得后者略失平衡,原本该刺进祂咽喉的匕首顿时变成了刺穿祂的心脏。

既然避无可避,卡乐当然要选一个祂更喜欢的死法——就像明知道东尽是将祂往死角逼,自觉无法挡住攻势的卡乐顺势选择被逼到月光更好的左前方一样。

心脏是否是异种的致命点,东尽无法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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