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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个大脸红就是自认下风。
前阵子好不容易支楞一会,没多久又被蒋鹤贤的几天纠缠主动卸防。她自知处事上自己是坚定无二的人格,而神秘的情爱常常能将她击溃。
因为她于这件事情是过河摸桥的小孩。
懂得不多猜的不少,仅是爱着一个男人就耗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还特别甘之如饴。
朱妏妏说着说着饿意升腾。
看着蒋鹤贤宽阔而削挺的肩背,她垂眸耷拉着脑袋,想了一会开口道:“你不饿吗。”
蒋鹤贤关掉电视,随着他起身朱妏妏心底也落空了大半。
他回头瞅着一个劲盯着地板看的朱妏妏,折返回她身边,自然而亲切地搂住她尖细的肩膀。
蒋鹤贤语气笃定,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他万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去我常吃的那家吧。”
朱妏妏感到自己被他碰触的同时,浑身轻轻抖了一下。
不知是期待成真还是太过欣喜,她反而脸上越发镇静起来。
蒋鹤贤和她脸凑着脸,近距离的看到他睫毛又长又密地扫在脸颊上。低眸之际整个眼睛好像覆合起来,所露的缝隙全是看着她。
朱妏妏难以言明喜悦过后的心慌,好像面前的人再近也只是一团虚浮的风:“你干什么。”
蒋鹤贤挑眉:“我拿件外套,在你身后。”
朱妏妏又没法做声了,僵硬地任着他擦过自己的肩头去拿了衣服。
两人下楼去吃晚饭。
这一带琳琅满目的饭店多得人都挑拣不过来。他俩的脾胃相近,附近也没见熟人。
吃完饭走路散步的时候,手就自然而然地拉在了一起。
因为成长经历是被各方人马团团围绕着长大,蒋鹤贤尤其懂得社交距离。
他不会过分靠近,可若即若离的相处更能勾人心弦。
朱妏妏没想到和他成为男女朋友了,这点还没改善多少。
相反的以前能仗着朋友的身份,肆无忌惮在他的床上打滚。
如今却有了顾忌,生怕年轻男女夜里擦枪走火。
不到八点天才刚刚擦黑,朱妏妏就溜回了宿舍。半夜她躺在床上用棉被捂着脑袋,一时不清楚自己想要蒋鹤贤怎么对待她。
难道是刚才分别之际期待着他向她挽留,两人共度一夜良宵?
朱妏妏脸孔发烫又闷又热,索性又打开被子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心烦意乱地睡不着觉,看时间才十点半。
她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蒋鹤贤。
等了片刻没有答复,反倒莫名心定,她捧着手机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一看信息,蒋鹤贤已经回复了她:我等你。
朱妏妏这周要随着学姐们到外面一个城市去作业。
这季节天还晒得很,一路上学姐们的手机咚咚作响,全是刚入学的小学妹在新生群向她们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朱妏妏寻了处遮阴地躲太阳,一手拿书本盖着脑袋。
她两分钟前给蒋鹤贤发的消息他瞬间就回复了,话题无非围绕外出踩点项目累得很。
蒋鹤贤和朱母朱父的劝告式安慰不同。
他的态度更偏重于无视别人的刁难,轻飘飘的言语却有定海神针的作用:“平日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学校里的师生,大多言语礼貌又千篇一律,在外边接触了才发现人的高低贵贱其实分得很是清楚,别太在意他人的态度,今天能因身份看低人,明天也能因钱权而臣服于人,这是某些人的性格导致的。”
朱妏妏一时很难说清心底的感受,只好玩笑遮掩心底的触动:“你经常混迹乱糟糟的地方,就是为了观察社会形态?”
蒋鹤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显然不觉得“乱糟糟”这词能刺激到他:“我真有这种觉悟,那以后绝对是个人物。”
蹲久了双腿难免麻木。
朱妏妏站起身扶着漆了粉刷的墙壁,活动筋骨,嘴里不饶他:“我看你现在就是个人物呀。”
蒋鹤贤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朱妏妏嘀咕:“人长几分样,真是天注定。今天又有新入校的小姑娘向我打听你的联系号码。”
蒋鹤贤在电话那端翻书,纸页哗啦哗啦响,他从容不迫地回她:“这事也是大同小异,看习惯了就好。”
朱妏妏低声笑了笑,却把鞋跟重重往地上一踩,啪嗒清脆的响。
蒋鹤贤过了片刻,又对她说:“第一次穿高跟鞋,不习惯吧。”
上午结束一个会议,她们这群小的在学姐的带领下装模作样地伪装大人的姿态。
女士西装配高跟,下午又被赶着出来踩点写报告,心里都有怨气无处发泄。
朱妏妏叹气点头,话里就带了点撒娇的腔调。
她声音本就不大,细细柔柔地就如春风吹过心尖:“回去你不许气我了,你给我做饭吃。”
蒋鹤贤毫无异议,靠着椅背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