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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探视?”
瞧着从另一边赶来的特助,护士看了眼,发现并没有什么指示,又继续重复着那句话:“这位先生,病人情况目前不稳定拒绝探视,请您不要在这里大声说话,会扰了其他病人。”
“会扰了谁啊!你让我过去不就行了吗?我女朋友在里面啊!"他说着朝私人通道走去,对刚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吼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看她,难道医院就可以限制人身自由吗?我要告你们囚禁。”
男人不似那晚进行过打扮,反而有些潦草狼狈。助理随意看了眼,语气轻飘飘:“沈小姐目前在医治,这位先生别在这里做无用功了。”
说完,他又和看守的保镖交待了两句,转身就走了。而此时的病房内,两个小姑娘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段聿憬完全离开之后,宋京迪没在遮掩,看着好友受伤的掌心放声哭了出来,鸣咽地声音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你说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就因为程旭哲?”手不敢用力,沈清予只能用指尖轻轻替好友擦拭着眼泪,摇头轻声道:“不是因为他。”
“我从没想过要自杀。”
哪怕小时候过的再难,她也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窗外阴雨骤降,枯木的枝于在傍晚发出呼啸的声响。没人去在意护士站吵闹的男人,偌大的病房充斥着适宜的暖气,只有她们两人。
而接下来的时间,沈清予同好友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唯独把程旭哲醉酒说她家里的事情略了过去。宋京迪本就气愤,听完这些顿时更气,拿起桌面的花瓶嚷嚷着就要起身,“我今天飞把程旭哲揍死不行,他算什么?敢在北京惹我的人?”
“不说别的,咱们同学谁不知道你为人,就连隔壁系的人都知道。程旭哲呢?他怎么做的?就因为公司同事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醉酒一夜把这些话全骂你身上?那他同事要发生个杀I人案,他是不是还要把你带到警局关起来?”宋京迪是个性子急的,沈清予知道这一点。指尖勾着好友手指,她哑声安抚:“你别激动。”听着好友微弱的声音,宋京迪更气了,但顾着好友心情不好没发泄出来。
她气鼓鼓坐下来,闷声问:“那你什么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和好吗?”
和好吗?
当程旭哲说出那句话时,已经注定他们两个人不再可能。
她落寞垂下眼,摇头,声音很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意识到好友动真格,宋京迪也楞在了原地。她虽然看不惯程旭哲,但也知道她们这段感情毕竟七年了。学生时代的稚嫩到如今的世故,她都看在眼里。“哭出来吧。“宋京迪说着,却先一步再次哭了出来,“哭出来好受些,哭出来之后我们就忘了他,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好友的声音犹如梦境,沈清予恍惚了一瞬,捂着眼睛流下眼泪。
瘦小的身躯在白色的床上蜷成一团,她没有哭出声,像是觉得委屈,呜咽的抽噎着。
七年,实打实的七年。
本以为是不在乎世俗目光的良人,可到头来,竞是她在妄想。
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她的身世。
没有人。
最后点滴输完的时候,沈清予挪动着身子空出了一些空位,让宋京迪也躺了上来。
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刻,宿舍其他同学都早早睡下,她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带着耳机看电影。
那晚两人聊了好久,到最后宋京迪非说要留下来照顾她,沈清予不习惯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会让她很不自在。她拒绝多次,但宋京迪不依,甚至直接抱着她不松手,一副撒泼打滚的架势。
两人打闹的期间,段聿憬又让人送来了几套换洗衣服和各种补品,夸张到连宋京迪都觉得惊讶。看到那些物品,宋京迪又来了兴致,也不敢聊现下感情状况,只能拉着她聊起上学时同学们的八卦。大学四年,是沈清予这辈子过的最轻松的四年。没有人知道她的家世如何,也不会在某处拐角时听到别人在用各种污秽的言语骂她。
身边只有好朋友和自视良人的男友,不用和往日一样活的胆战心惊。
可现在,原来陪在她身边的,只能是朋友。当晚宋京迪还是回去了。临走前,她又发挥起戏精模式,扯着她刚打完点滴的手指不松手,拂去眼底无形的泪。直到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才挥挥手恋恋不舍的离开。
好友离开后,她整个世界又再次陷入寂静。她瘫坐在床上,望着眼前闪烁的霓虹灯,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繁华的城市,让她恍然有种之前发生的所有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可内心的刺痛又不断的提醒着,她刚经历了一段特别失败的感情。
那晚,沈清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醒来的时候,手背上已经再次扎上了液体。
得知她住院,林诏特意在百忙之中赶来了一趟,来的时候还带着项云。
小姑娘很担心她,进房的那一刻直接把林诏抛之脑后,来到她身前问东问西,得知她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