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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不记得离月,也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晏宁知道,此刻自己的求助就是离月生命里唯一燃起的烛火。
要救离月就要让离月觉得被需要,让离月知道她不仅仅是九幽的囚徒,她的生命并不完全在九幽的掌控之下。
晏宁想了想,向她坦诚,“我失了一段记忆,也没了法力,是被卖来这里的,对于妖域,对于此地,我一无所知。”
离月落下泪来,把茶碗放到桌案上,握着晏宁的手温暖有力,“我会保护神女的,哪怕搭上这条命。”
离月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重量,不再是轻飘飘的,任人揉搓的云。
她可是要保护神女!多厉害!
晏宁听着她的讲解,明白了妖域不同于仙门,大妖各自占据一方自立为王,谁也不服谁。
直到两百年前中部出了好几位大妖,打服了各大妖王,一统东洲,在中原设立王宫,如同人间国家一般设了六部,也立了君主。
这位君主的名字,晏宁也熟悉。
风朔。
凤凰之血,将帅之能。
传说他是天命之人,将带领妖域与仙门平起平坐。
晏宁听着,想到风朔,有一丝丝的陌生。
毕竟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有些爱玩,没想到如此厉害。
仙妖两界确实需要一个相互了解的契机,晏宁原先本打算和风朔一起来妖域,结果季长清和白秋水的事一打岔便耽搁了。
如今说不定是一个好时机。
“妖域一直在传,风朔将会迎娶神女,从此仙妖共治。”离月喝了口茶水,望着晏宁。
“仙妖两界平等共治是好事。”晏宁这话一说出来,离月的杯盖重重砸到茶盏,发出当啷响声。
她茫然看着晏宁,有些不甘心,“那将军呢。”
离月永远忘不了幼时见到将军和神女的那一天,灿烂的阳光照在草原上,两个人并肩而立,比任何一副画卷都好看。
她觉得神仙眷侣就该是如此。
那是她第一次对爱情产生向往。
哪怕风朔是妖王,是天命凤凰,也不该拆了这对。
晏宁:“将军?”
离月嘟囔着:“就是占扬,您身边那位占扬啊。”
晏宁想起来,这是季长清在凡间时的名字。
这三百年季长清独领风骚,仙妖两界无人不识。
他死了,晏宁却每日都能听见别人提起他的名字。
无论提多少次,晏宁心中的难受总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呼吸困难,心肺隐隐作痛。
“他死了。”
离月张大了嘴巴。
晏宁淡淡一笑,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亲手杀的,算的上千刀万剐。
外边儿唱着戏,袅袅戏腔钻过窗缝进到室内,落在晏宁的耳朵里。
“一腔痴情错付,早知今日,不如不相识。辗转难眠,万般愁绪,恰似落花流水东去也,空落落,枉断肠。”
离月恍惚间从神女身上看到了如今的自己。
孑然一身,不知去往何处,也没有归岸。
不知为何活着,又不知道何时迎接死亡。
生不快活,死也就无惧。
原来,神漫长的生命里,充斥着的是一潭死水。
她脑海里的惊鸿一瞥,大概才是神女的生命里不寻常的波澜。
戏声停下,仆从敲门,送了一些吃食给离月。
大多是各种各样妖兽的肉,还有一杯泛着浓稠腥味的鲜红液体,离月一看见就险些吐出来。
晏宁扶着她,好心建议:“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找厨房问问他们能不能做。”
离月摇了摇头,歪坐在椅子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灰败模样,“这些不是吃的,是让我活着的东西,是妖族的修炼之法。”
离月嗤笑一声,“妖族再怎么像人,骨子里还是茹毛饮血的野兽,学不来半点礼法道德。至今修炼还是吞噬对方,活该一身毛病,大多暴毙而亡。”
晏宁猛然发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突破口,“妖族没有修炼功法吗?”
离月恹恹点了点头,“他们不过就是能化形的野兽。”
如果能给他们指引正确的修炼之法,他们的性情时不时就会温和许多,不被兽性驱使。
修炼越高,体内杂质越少,身体越趋近于灵。
妖倘若能修成灵体,和仙应该是没有区别的。
只是千百年来,仙妖对立,从没有人试图做成这件事。
晏宁骤然兴奋起来,明白了命运安排自己来到妖域的原因。
她要做一件惠及天下福泽万年的大事。
说不定借此,她能参破人和妖之间的转换。
“神女。”离月靠着椅背,看着晏宁盯着妖兽肉,脸上没有半分鄙夷,反而是一种悲悯,轻声问她,“你难道可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