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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也欠了窟窿等着我填,手里的差没没有工钱,都不“你当我不想做个清官吗?可是我没有机会啊!这世道就是这么混账,我若想要立足,就必须要想法子去弄钱,把衙门运转起来。"于是我把主意打到了商户身上,查他们的商税。这个时候当地士绅们见我不好应付,便设宴款待,送上见面礼。
“那薛良岳在当地是富商,我自要拿他做文章。哪曾想衙门里的人皆被他收买,我儿被他们哄着去柏堂鬼混,染上寒食散,为着柏堂里的妓子要生要死。我不得不同流合污。
“我恨透了薛良岳,他就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一步步把我拽下深渊,逼得现在的锒铛入狱,每一步都是血泪。
似觉伤心,他声泪俱下,控诉自己在魏县受到的委屈。从曾经的初心,到吴应中一时心绪难平,因为他所说那些情形都是现实。这世道早就烂透了。
我就只问你,在你判下糊涂案草菅人命的时候,心里头可曾有过愧疚?作为穷酸的牛马,吴应中守住了自己的本心,说道:“你也无需向我诉苦,“想来是没有的罢,那何家女才十四五岁便被勒死配了阴婚,你午夜梦回时可会回想她的冤屈?
“你不会,你只会心安理得受贿,安慰自己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混账,就是这么烂,你的堕落也是人之常情。
“郑县令啊,正是因为这个世道有你们这样的蛀虫,才国将不国!为敛财的工具,藐视律法公然践踏。
“你勿要给我找借口控诉你的不容易,身为仕人,你视百姓为草菅,视权力将倾!
“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王朝才摇摇欲坠,北方的百姓日日泣血,大厦他一番激扬陈词,听得外头的陈皎心绪翻涌。
似乎在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崔珏为什么要把吴应中举荐给她了。这个世道烂透了,可是还有一些人不忘初心,愿意去缝缝补补。这或许就是华国能延续数千年不断代的根源。
总有那么一些人抛头颅洒热血,舍命挽救,把心中的信仰贯彻到底。陈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她被那小老头感动了一把。那种感觉很奇妙,老与少,古代与现代,跨越千年的一场对话。就好像在说:我的国家大厦将倾,后世的君子们,可要万万把它接住啊。那一刻,她与这个时代的人们产生了共振。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陈皎离开了衙门,回到官舍,内心久久不平。晚些时候崔珏主动过来了一趟,原是淮安王送来的书信到了。府,淮安王来信召九娘子回去。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把信件搁到案几上,平静道:“士绅联名上书到州陈皎看着那信函,没有吭声。
崔珏也未说话,自顾离去了,走到门口时,
陈皎忽然道:“崔珏,你当初从
中原南逃过来,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北伐杀回去?崔珏顿住身形,没有答话。
住他,我发誓下回再也不打你主意了。
陈皎放下身段,哄道:“我不想被召回去,你定有办法稳住我爹,只要你稳崔珏猛地回头,不客气道:“你还想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