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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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慧也不拘着礼,将菊落让到座上,掏出手绢在她的泪痕上轻轻擦拭着,劝慰道:“表哥是念旧情的,只是一时被那有心计的丫头迷住了眼。不过菊落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不知表哥如今正热乎着,怎么受得了旁人三番四次地泼冷水?”
菊落低头嗫嚅道:“我也只是看不上她那副轻狂样,多嘴了几句,却惹得二爷不快。”
这丫头简直蠢钝如猪,阮宁慧嘲讽地翘了翘嘴角,捧起热茶道:“不过话说回来,燕洄这种穷出身的丫头,无依无靠的,虽说如今飞上枝头了,也变不成凤凰,充其量是个金丝雀,她现在气焰嚣张,又仗着有表哥撑腰就敢胡作非为,还怕等不到抓住她把柄的时候?”
菊落似懂非懂,疑惑地抬起眼来,“小姐您的意思是?”
阮宁蕙见她受教,抿了一口茶后淡淡道:“表哥虽拿她没办法,可你知晓太太最是厌恶府里奴才仗势欺人的,表哥一向孝顺,也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跟太太过意不去,如今也只缺一个好时机,能成功说服太太才是最重要的。”
菊落经她提点,沉吟了片刻,双眼忽然放出光来,连连向阮宁蕙道谢,然后提着裙摆飞奔了出去。
环儿上前将菊落碰过的器具一一擦拭干净。
阮宁蕙将手绢丢到地上,嘲弄地看着菊落离开的方向道:“真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挑起表哥和太太的争端,你以为你还能落个好?”
菊落这面急冲冲地去找长荣,央求他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能留她在院里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长荣见她低声下气的实在可怜,便暂且答应了,特意叮嘱了别再与燕洄为难。
菊落忍辱负重地点头,实则险些咬碎了后槽牙,原来燕洄没到府上时,她仰仗着大丫鬟的身份在院里要风得风,何时这么屈辱过?
她对燕洄又恨又妒,二爷从前对谁都是漫不经心的,凭什么待燕洄就如此特殊。
菊落在心中默默念着:燕洄,别让我找到你的把柄,我非叫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府内平息了几日,因太太吩咐下来要做一场法事,本意是求福禳灾,不宜大操大办,可最后选址设堂、上香、迎神诵经等诸多流程下来,还是动静不小。
沈星溯说燕洄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左右在屋内憋得无趣,执意带她来瞧个新鲜。
燕洄拥着斗篷出来,沈星溯特意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此次法事邀来的高僧众多,密密匝匝地坐在蒲团上,而燕洄却还是一眼辨认出了释心师傅,他虽说和众师兄弟一般僧袍佛珠,可他身形俊阔高伟,又蓄了发,实在突出。
待收回视线,燕洄一转眼便瞧见沈星溯面色不善,冷冰冰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瞧哪位小师傅呢?”
燕洄腹诽明明是你带我来此处,又不准我四处观望,这又是什么道理?
可到底不敢顶撞他,燕洄绕到远离道场的另一侧,低眉顺眼地回道:“奴婢没见过这样多的僧人齐齐诵经的恢弘场面,一时看呆了。”
沈星溯沉默地把眼眯了眯,拢了袍领到堂屋里去。
太太李氏正在暖阁中歪靠着引枕,怀中抱着一只红铜的手炉,与坐在近旁的阮宁蕙有说有笑。
沈星溯挑了帘子进去,将外袍递给丫鬟,又与阮宁蕙点了点头,这才捡了个椅子凑着火盆烤手。
李氏忙让下人满上热茶,再奉上些鲜果,却被沈星溯拦住了,“您不用让她们忙,我坐坐便回去了。”
本来隐隐有些期待的阮宁蕙一听这话便抿了抿嘴,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发白。
李氏嗔怒道:“十天八天的不见你来我院子一趟,好不容易来了又坐下没两刻,我这屋里的椅子上是安了烙铁不成?我不管你这两日忙些什么,今天总也得把饭用了再走。”
沈星溯原本低着头,俊丽的眉眼的氤氲热气中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满口答应下来。
待到了午间,沈星溯先出去命管事安排一众僧人去用斋饭,又叮嘱了些琐碎的事,然后才折回来与李氏和阮宁蕙坐在一处用午膳。
燕洄站在沈星溯身后,闻着饭菜的香气也有些意动,便动了动木僵的脚,调整了姿势。
岂料沈星溯简直像后背长了眼睛,燕洄的足尖才挪了半寸,他就回过头来看她,“我让长荣在厢房里给你预备了一桌饭菜。”
主子用膳,做奴才的按规矩应要随侍左右听吆喝,哪有抛下主子独自去吃饭的?
李氏听他这么说,便微微将眉一皱,目光扫过燕洄羞赧的双颊和明显有些讶然的神色后,想到燕洄曾护主有功,自己也不好过于苛责她,便敛去了不满,换了一副筷子殷切地为沈星溯布菜。
燕洄还在兀自发愣,有些不可置信,沈星溯笑道:“怎么还不去,舍不得我?”
燕洄下意识摇了摇头,直觉不对,又点了点头。
沈星溯无奈地指了指门口,燕洄向他福了福身子,低着头迈步出去,险些与挑帘进来的小厮撞到一处。
小厮行色匆匆,绕开燕洄,垂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