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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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拾取到野兽遗落的粪便。
拾取的粪便已经被晒得很干,可以拿来起火。
余白:“这些足够了。”
返回时,在周围修整进食的兽人多看了几眼阿力,似乎不明白阿力为什么那么热情的帮余白。
大多数雄兽是不会对亚雌兽献殷勤的,比起毫无力量且几乎无法生育的亚雌兽,雄兽更愿意讨好雌兽。
雌兽稀少,雄兽们为此相互挑战争斗的也不是没有。
*
暮色愈发苍茫,周围的石头像野兽的影子。
回到临时休息地,余白生了火,再把囊袋里的部分水倒进碗里烧热。
他拿出另一块叶子包起来的面饼,慢慢吃了几口。
见状,外头蹲在石块上的阿力也打开面饼啃了。
阿力几口就把饼啃得一干二净,扭头一看,只见余白正在拿着陶碗,一下一下吹着飘起的热气,喝水的动作也是慢慢的。
余白太瘦了,小小的,坐在石头上喝水都显得有点可怜。
这会儿他撩起微长微卷的头发,脸很小,眉眼和唇漂亮清秀,就是人安安静静的,看着没什么精神。
夕阳照得周围朦胧,阿力背着光看不太清楚,但眼睛还是有些发直发愣。
很快,热水将余白没什么血色的唇润得泛红,他就着水吃了一半面饼,接着拿出两片晒干的药草根含进嘴里。
阿力呆呆看着,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忽然迎上余白侧脸转来的视线。
余白带着疑惑问:“怎么了?”
阿力恍恍惚惚的,猛地摇头:“没,没啥。”
余白以为阿力还想吃面饼,从吃剩的另一半饼里分出他没咬过的部分,递给对方。
阿力一张黑黝黝的脸热得慌:“白,不用分我,一会儿我过去跟大伙儿吃烤肉。”
又忍不住开口:“白,你就是吃太少了,才这样瘦弱。”
余白弯了弯唇角。
日头就要落尽了,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程,他的身体和精神非常疲累,准备趁早睡觉。
他打开包裹,先拿出一张麻绳编织的小垫子,铺放在还算平整的石块上,接着拿出一张有些薄的兽褥,向阿力示意他准备睡了。
余白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他全部的行李,阿力看他拉起好小的一张褥子盖着肚子,忙转身走远了。
阿力回到火堆旁边,拿起一块烤肉吃,对其他雄兽看轻余白的话充耳不闻。
小队里的兽人很快吃完烤肉,为了不吸引山脉四周野兽群的注意,他们将火都熄了去。
夜里有些冷,强健的雄兽不需要盖东西,阿力想起安安静静躺在草垫上的余白,怎么看都觉得余白十分特别,
余白做的面饼,吃东西的样子和他们不同,连盖的那张小兽褥也不同。
虽然已经洗得很陈旧,可就是比他们用过的兽褥还要干净,没有任何异味,还带着股淡淡的阳光晒过的气味。
阿力想,他新结交的这个亚雌兽实在太独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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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星空无垠,夜幕黑沉沉的,半睡半醒的余白并不知道自己在兽人眼底是怎么样的。
恍惚之间,他好像梦到了从前的些许画面。
余白并非蛮荒大陆的土著兽人,而是半年多以前来到了这里。
他生在华国南方边陲的一个小乡村里,身体打娘胎出来时就不太好,十岁那年被诊出骨癌。
父亲在他十一岁的时候离开,母亲和外公艰难地拉扯他长大,期间去过数次医院,本就勉强度日的小家庭愈发拮据窘困。
为了缓解经济压力,余白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调养身体。
母亲辗转县城打零工,外公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两人平日挣得的钱几乎都用在他身上。
十八岁那年,他身上的癌细胞还是扩散转移了,医生语重心长地劝他好好考虑。
望着日趋年迈的外公和两鬓早生白发的母亲,余白知道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家里太多。
临死之际,他趁着夜色悄悄出走,拖着孱弱的病躯迈入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余白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可当他有了意识再睁眼时,居然发现自己光秃秃地躺在一处河岸边。
正值早春,河边飘浮着绿莹莹的浮萍。有喝水的野兽从他身边经过,丝毫不理睬他。
几个兽人来打水,看他都要死了,也没理会。
余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得懂兽人嫌弃他的话语。
最后,是一名经过的灰羊老兽人救了他。
老兽人把他驮回石屋,每日喂他吃味道极其苦涩的药草。
余白奄奄一息地看着奇怪的老兽人,满心悲观和疲倦,告诉对方不用白费力气,自己迟早都是要死的。
但老兽人依然坚持喂他药草,喂他吃煮熟的蘑菇糊糊。
不知过去多久,浑浑噩噩的余白竟然感觉到这副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