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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周平津目光平视着前方,视野里山茶开得正荼蘼,“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今早在主屋,晏礼那孩子说的话,你也是听见了。”话虽这样说,可他皱着的眉头并未因着自己说的话而有所松懈,“既然做了保证,那我们这些外人,也不适宜再插手进来了。”
岑佩茹静静地听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问:“方才在饭桌上,晏礼那孩子提起,下个周便是靳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只是商议寿宴细节上面的事情,颂宜不跟着一起回去,真的好吗?”
忧心道,“靳家人,又会如何看待颂宜?”
这门婚事,要不是靳晏礼一意孤行,靳家上下,无不是抵触的。
商业上,两家人或许还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关系。
可私底下,谁不知道两家竞争激烈。
就算是豪门之间联姻,也断是顾不上彼此的。靳晏礼,从来都不是他们周家为颂宜选定的配偶。
更何况,在事情的最初,她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我们周家的孩子,做什么都是自由随性的。颂宜从小,都是我和她妈看在掌心里的明珠,什么时候还能轮得到他们靳家议论。”
“你也说了,两孩子闹别扭了。”周平津侧身看岑佩茹一眼,宽慰着,“那就给彼此一点空间。”
“我答应过她,以后不会再插手她感情上的事情了。”
听他这样说,岑佩茹没再说什么。
看着山茶花整朵掉落,火红的花瓣砸落在地。
良久,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造孽啊。”
岑佩茹想起当初周颂宜哭着过来求自己劝周平津时的模样,那时小姑娘虽然对自己和周平津始终心有芥蒂,可到底还是当作一家人的。
因为当作是亲人,所以有依赖。
周平津当初硬生生拆散两孩子的感情后,颂宜这孩子对他们两个逐渐开始疏远。
或者可以说,因为心里的疙瘩无法开解,心底头还是有恨。
借着这个机会,她还是将心头话说了出来,“你说你当初要是不插手这件事情,孩子也不会对你心有怨恨。颂宜看着气性温顺,可心里头的韧劲,谁也比不了。”
“你这个当爸的,应该比我更为清楚。当初你啊,就该和孩子好好沟通,你这样什么由头都没有,就这样将两孩子拆散,你说她心里头不怨你,怨谁呢?”
头顶上空一排鸟雀盘旋,煽动着乌黑的翅膀。
寂静里,只有鸟雀的鸣唤,还有那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斜靠在洞门边的玉兰,不似后山的满树绽放,还有含着苞的。
鸟雀低徊,栖息在幼小的骨朵上。
周平津捋了捋心口,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周颂宜刻意的疏离,他不是没有看出来。这件事后,父女的关系几乎降至冰点。
可覆水难收。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开口。
人声惊动枝头的灰喜鹊,很快扑棱翅膀飞远,在蔚蓝的天空中展翅高飞。
玉兰树上那丛被压弯的花重新挺起支杆。
周平津眼看着蔚蓝的天空中那抹越飞越远的小黑点,记忆开始倒退,想起周颂宜那双带着愤意的眼睛,也有一瞬的恍惚,“或许吧。”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岑佩茹的手背,眼神里也有点疲惫,“妈最近身体不好,煎药的事情还需你多费点心了。至于靳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就得劳烦你和我一同过去了。”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岑佩茹眼神温和地看向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平津目光温和地看向身侧人,“颂宜那孩子心中对我还有气,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出面,还得你多费点心思了。”
“这有什么的。”岑佩茹笑容温婉,“等老太太午后睡下,我再去看看颂宜那孩子,你们父女两人有些话还是要说开了才好。”
“你的为她好,在孩子看来也未必是为她好。”
两人相携着往前走着,周平津目光放远,“还是不了,希望永远没有这一天。不然我当初预想的事,若是真的发生,她恐怕会比现在还难受。”
“我倒情愿她这样恨着我。”他笑,“就像你说的,也许我的好,站在她的角度来看,未必是好。”
岑佩茹也有点怅然,顿住脚步。
再瞥向周平津的目光带了点安抚的意味,语气也有点欣慰,“不过现在好在这两孩子的感情,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周平津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视线顺着她的视线一道探去的时候,一直愁眉不展的眉眼终于有了舒缓。
他语气难得带了点笑,“但愿吧,但愿我当初做的决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