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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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未挣扎,淡淡道:“我已处置过了。”
“我让你将他赶出内院,以后不能再留在身旁,你听是不听?你若是不听,明日我自会亲自来赶。”“当然,表兄当然有这样的权力,这里是方家,表兄是方家的三少爷,而我不过是借住在此的孤女李氏,表兄即便是要将我赶出去,也是轻而易举。”
“扶萤!"方兰漳低斥一声。
扶萤却是又扬了扬下颌,继续道:“表兄真当我是未婚妻子吗?还是看我无依无靠,以为我是可以任人摆弄的花瓶?”
方兰漳皱了眉:“我从未如此想过。”
扶萤逼近一步:“表兄未曾这样想过,可表兄是这样做的。在表兄心;中,扶萤已是表兄的人了,表兄要扶萤做什么,扶萤就得做什么,否则便是对表兄不敬。我母亲早逝,可母亲在世时,父亲什么事都会与她商量,家里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好,后来母亲病重,父亲几乎散尽家产只为给母亲延续性命,母亲去世后,父亲也一直未再娶。我以为这才是婚姻,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爱护,或许表兄以为的,与我以为的不一样。”
“扶萤……方兰漳眉头松开又紧上,面上多了些心疼,紧紧抱住她,“我未想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只是那小厮多有不敬,留他在身旁百害而无一利。”
“我知晓表兄担心我,可我已罚过他了。表兄,扶萤没有那样愚钝,若他半分用处也没有,我不会还留他在身旁。表兄也应当知晓,寻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并非那样容易。从前在婺州,我以为那些丫鬟都是真心待我,可父亲一走,她们便不敬懒怠起来。我知再留她们也无用,索性放她们离开,最后只剩我一个。若非李砚禧一直留在我身旁,表兄今日见到的便是白骨一堆了。”
方兰漳顿了顿,吐出一口浊气:“好,我明白了。”扶萤稍稍退开,仰头看着他,用她最擅长的最能招人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表兄还要扶萤赶李砚禧走吗?”他无奈笑了笑:“不,不必了。”
扶萤扬起唇,还未来得及说话,方兰漳便低首靠近,在她嘴唇亲了下。
她愣住,方兰漳又说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了,无非是些安慰人的话,她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回去在屋里转了两圈,又洗了个澡才好些。
不过多久,李砚禧来了,她立即和李砚禧滚进被子里,仰着头要亲他,不料,李砚禧却躲开了。她一下变了脸,在他脸上拍了下,凶道:“躲什么!”李砚禧有些不服气,他瞧见她和方兰漳在院门外亲吻,故意要给她脸色看,却还是要挨打。
他气得瞅她一眼,又挨了一巴掌:“许你这个狗奴才亲本小姐,你还不乐意了?再瞅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方才扶萤和方兰漳的话,李砚禧都听见了,知晓她是一分真,九分假,可心中还是为那一分真不高兴。老爷和夫人的感情是还不错,夫人生病时,老爷也的确花了许多银子给夫人请名医,但夫人走后,老爷在外面不是没有女人,扶萤第一回知晓时又哭又闹,还被老爷训斥了一顿,连奶妈都劝她,老爷不可能一辈子为夫人守着,劝她想开一些。
最严重的一回,老爷让外面的女人大了肚子,要将外面的女人接回府里来,是奶妈教扶萤设计陷害了那女人。老爷以为那女人要对扶萤不测,一气之下,又将人赶了出来,只是扶萤得意没多久,便听说老爷并未将那女人彻底赶走,还养在外面,又生了个女儿。
奶妈知晓时,只说幸好只是个姑娘,让扶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往心里去,扶萤面上未显,心中却知晓老爷在外面绝不止这一个女人,或许也不止这一个孩子。后来,老爷路上偶遇大雨一命呜呼,扶萤跪倒在灵堂哭了一整日,夜半无人时,却喃喃一声:幸好在外面就咽了气。
扶萤未直说,李砚禧却知晓,若是老爷留着一口气回了婺州,定要将外面的女人和孩子接回来。当初扶萤急急变卖家产,带着银钱往京城去,一则为了躲避婺州纨绔,二是怕老爷外面的子嗣找上门来要分家产,她招架不住。
李砚禧想起她的眼泪,不觉轻了一些,在她脸上啄吻。她早就爽快得飞到云霄去了,那些话那些事那些人忘了个一干二净,似乎也与她无关了,还嫌轻了,喘着骂他:“你没吃饭吗?”
李砚禧脸又垮下脸,将她翻了半圈,紧紧按住她的后颈。
她没了面子,自然又是骂又是咬,李砚禧不敢说些讨打的话,只在心心里道:“不喜欢?明明舒服得都要将我绞死了。”
很快,她舒服了,便翻脸不认人了,反手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有气无力骂:“不许抱得这样紧!”李砚禧权当没听见,还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腿也压着她,不许她动弹。
她吵骂了一会儿,实在累得不行,眼一闭,睡着了。晴了没几日的天又阴沉下来,她生辰过后便是方兰泽的生辰,而后便要过年了。
天一直阴着,她小日子又来了,除了方兰泽生辰那日,便未再出过门,就在房中待着,画画花样子给府里的人准备生辰礼。
写春的风寒好了,和画绿一块儿房中伺候,李砚禧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