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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长袖之下的手臂肌肉看着紧绷无比,像是在拽着什么一样。
宁乐垂下脑袋便看见宋长安迈出的半条腿,便猜到他倒是拽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可恶,可靠的风大师兄走了,结果这两个倒霉玩意又回来了。
宋昭旻站在寝宫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直勾勾看向宁乐,问道:“乐乐,你对男人不该动手打女人'这话可有何看法?”
宁乐认真回答道:“打妻子的男人,都是人渣中的人渣,但我和桑傲,桑行舟的事情,好像不能这么说。”宋昭旻挑挑眉毛:“世人都说女子应当让着男子,你不这么觉得吗?”
宁乐小时候就是小小一团,长大也是小小一只。所有人都觉得她可爱,夸她像是个孩子,自然而然让着她。
虽说她也没做过什么值得被教训的坏事。
但因为她的身高,
她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一一不就是为的,不想永远享有特权,她希望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实力。
但要说到男子女子上头,事情其实不该如此简单定义。她斟酌片刻,开口道:“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是,强者总要承担比弱者更多的职责,也更需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应当恃强凌弱。”
她目光在桑行舟脸上停留片刻,他因为思考而沉默着。她继续说道:“至于桑傲,桑行舟说的男人不应当打女人,我方才已经说过,打妻子的男人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但若是反过来一一善于打架的女人,去欺负只会读书的书生,自然也是不可取的,恃强凌弱无关性别,只关乎能力强弱。”
宋昭旻越看宁乐越聚德满意,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丝毫不吝啬赞扬:“她没能亲自教导你,你竟然还能说出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见解。”
秦鸢满意点头道:“我今儿个才算见识到,血缘的奇妙之处。”
左思思赞同道:“我第一眼见到乐乐,便好似觉得又一次,亲眼见到黄梅公主本人。”
宋昭旻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惊讶道:“这位是?”左思思下意识扭头看向秦鸢。
秦鸢把手按在左思思脊背上,温声道:“思思,你应当亲口告诉昭旻,你是谁,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的。”宋昭旻对秦鸢的信任,根本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此时,好友不过寥寥几语,宋昭旻便明白女鬼的身份必然不简单,且她来的目的究竞是什么。
她猜测女帝大抵是宁乐几人带来的,打量着她这幅分外熟悉相貌,以及眉宇之间让人无法忘怀的倔强气场。她心中已经有了关于女鬼身份的猜测。
左思思双手作揖,正想要弯腰下跪,秦鸢赶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低头弯腰。
她阻拦道:“思思你有所不知,如今宋国已经废除见到上位者必须下跪的规矩,你就这么站着,挺直腰板回话就好。”
左思思不免感到诧异。
宋昭旻抬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笑道:“我希望,我们所有人在朝堂之上的关系,更多的是各司其职,日后,你我之间会细分为上下级,但更像是客栈老板和小二一样,不该分尊卑。”
她目光灼灼,真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把这个世界都照得亮堂堂的。
女帝收敛起笑容,严肃道,
“我们女子被压迫已久,我很清楚被压迫到底是什么感觉,所以一一我在我称帝之后,我半点也不希望,这世间之上被压迫的人,并非消失不见,而是换了个性别或是身份。”
“我想要的,是真正的平等,但我知道彻底忽略皇权带来的特权,这在现阶段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如果我不站在这里,要不了十年,这世道或许又会变成我称帝之前的模样,这并非一蹴而就就能改变的观念,但我希望在后世口中,这会是个好的开始”
左思思不免想起方才在宋都街上,无论是商人,还是顾客,又只是路过的旅人,都露出笑容满面。她又想起进宫之后,即便是洒扫的宫人,也不曾做小小伏低,他们对秦鸢的尊敬是发自内心产生的情绪,而非来自压迫。
她坚信这必然是个好的开始。
她不知道后世会如何评判自己,但就像是秦鸢方才说的,她不知道行不行,但她必须要这么做。她确信自己来对了。
她双手作揖,只是微微低头:“罪人,秦川左氏左思思。”
宋昭旻沉默片刻,点头:“你确实有罪。”左思思抿抿嘴唇:“瘟疫一事,秦川左氏罪无可赦,思思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她苦笑道:“当年之事,我们所有人都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