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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浓稠的夜空。
明亮透澈的球体发出萤火一样朦胧的光华。“新蒲京星际赌场”几个大字从球体右侧转入，随着球体的转动逐渐从左侧消失。
光球形同满月绕梁，缓缓穿过环形太空站组中心区的龙骨，从外沿轮环巨大的透明管道上方飘过。
管道内部。
某处游乐园旁的户外酒吧，两个商务打扮的男人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戴眼镜，在桌面的非透视屏幕上敲敲打打，处理工作。另一个胖子则握着酒杯半躺在椅背上，正无所事事四处打量。
“找到了。”
片刻，那位眼镜男停手。
胖子闻言放下酒杯，打开桌上的灭音器。
“在哪儿？”
“B区拍卖场2号库房，从反应来看应该在这个角落里。”
眼镜男指着屏幕左下角。
“难怪展厅里没有，原来打算竞拍啊……”胖子眯了眯眼，转过屏幕进一步放大细看，很快得出结论，“只有一个口子进出，背面是无重力战场模拟区，不好操作。”
眼镜男想了想：“看看最近一场拍卖是什么时候，只能从里面找机会了。”
胖子嗯了一声，继续对着屏幕指指点点，外人来看，两人和寻常讨论工作的差旅人士没有什么区别。
大约十分钟后，眼镜男起身。
“我去放个水，等会儿接着说。”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声嘈杂。
眼镜男穿过乌烟瘴气的大堂，在洗手间门口和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撞在一起。
对方一头蓬发看起来邋里邋遢，正急着往里挤：“对不住我尿急。”嘴里还叼着烟，说话间扑扑簌簌往下掉。
眼镜男扯了扯刚刚被撞的袖子，皱眉往里走。
尽头的坑位已经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眼镜男一边解裤腰带一边盯着墙上的画作出神。
他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找了大半年的东西终于有了眉目，如果这单得手的话，不仅能追回这大半年的所有开销，接下来的十年甚至都能过得很潇洒。
不过是一颗石头而已，居然能卖出比3级军用船还高的天价！
他们那群有钱人真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感谢这群疯子，他终于能换条新船了。
“很开心吧？”
耳边响起说话声。
眼镜男下意识嗯了一声，尽管立刻察觉不对睁眼，但也只来得及看见画框镜面上朝他脑袋敲过来的阴影。
“咚”的一声，他带着满目不可置信缓缓倒地。
“这回真对不住了，但我也没办法，你就当日行一善在这休息会儿……”
蓬发男拖住眼镜男的身躯，咬牙切齿塞入隔间，从里面锁上，做完一切，坐在马桶盖上长出一口气。
两分钟后，眼镜男再次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他叼了只烟，没有急着回到外面的露台，而是慢条斯理在吧台坐下，和旁边的曼妙女郎搭话。
“能借个火吗？”
轻薄的镜片微微闪烁，和男人的声音一样透彻温柔。
女郎打量了他两眼，含笑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苹果打火机，哒的一声点燃。
男人凑近，点燃后却没有退回。
他深深吸了一口，任由浓郁的烟雾在肺里滚过一圈，从鼻腔浅浅析出。
女郎饶有兴致盯着他的脸：“怎么称呼？”
“犹尔。”
“凯瑟琳。”
“很高兴认识你凯瑟琳，”男人酝酿片刻，从对方手里接过将要收回的小苹果，“你知道打火机为什么能打火吗？小小一只，却能在瞬间形成巨大的电压。”
“？”
女郎蹙眉，眼神是显而易见的不解。
不等她问点什么，男人又继续道：“不知道？好的，让我来替美丽的凯瑟琳小姐解答疑……”
“啪——”
话说到一半，巴掌声猝不及防在他脸上炸响。
那位女郎不耐起身：“不好意思，我毕业很多年了。”说完夺回自己的打火机，转头离开。
有朋友跟着起身，小声询问怎么回事。
女郎的哼笑还没有离远：“……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不是个哑巴。”
原地的男人抵了抵脸上的红痕，很快藏起眼底的错愕，若无其事对周围吃瓜的众人挥手：“没事，一点小小的误会。”
他笑着起身，踱步出门。
嘴角的微笑却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消失无踪，他抓住头发暗含懊恼：“我明明都夸她漂亮了还要怎样？女人可真是麻烦啊……”
“确实很麻烦。”
某处安检口，某个黑发青年点了点头，对老婆的惊诧表示赞同。
“不过是个赌场而已，竟然还要生物检查，搞得好像什么军事要地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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