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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阵阵,几道霹雳断开天幕,大雨倾盆而下,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转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虽是深夜,钟栗青的住处屋门大开,里头却只燃着两盏烛火,烛光微弱,被风吹得更是断续。

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安静得厉害,深灰的床帏曳地,房间里只能听到里头女子小声的抽泣声。

钟令音掐着手心还是止不住地打瞌睡,她索性就站在边角,倚靠着厢房帘柱来维持身体平衡。雨水不时从屋外飞溅进来,积少成多洇湿了她的裙摆。

秦王妃披着素色外衣,坐在圆桌旁边,烛火映照在她的面颊上,明灭不知,瞧着有些许悲悯:“人抓到没有?”

屋外守着的两人,皆是秦王府随行的侍卫,一人闻声回答:“回王妃,暂且没有。”

秦王妃轻叹了声气,揉了揉眉心,复转回头对着床帏后的钟栗青劝慰道:“没铸成大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钟二姑娘切勿再哭了,若是哭坏了眼睛,你爹娘是要心疼死了的。”

“栗青明白,多谢秦王妃相助。”钟栗青勉强止住哭声,也要将话说得圆满,“栗青也多谢各位夫人小姐们的关心。”

今日夜宿在清远寺的香客不少,晚上这采花贼雨出的动静又大,东厢房住的也都是高门的夫人小姐。出了这荏事,她们虽然存了关心钟栗青的心思,但其文恐慌的情绪更多,聚在此处也算能求个安心。

她们听了钟栗青的话,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口劝慰。

“钟二姑娘受苦了,如今住持方丈已经派人去捉拿,我们各家护卫也都派出去了,定能拿了那贼人为姑娘出气。”

“也请钟二姑娘放宽心,我们几个人都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说出去坏了姑娘的名声。”

"是啊是啊,我们是绝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的。"

钟令音见缝插针,也开口道:“妹妹宽心,姐姐我保证,绝不会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我定然要为妹妹讨个公道,将那贼人捆了见官,绳之于法!也会告知父亲母亲,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王妃喝止,满屋子的人也都瞧她望过来,脸上都是带着鄙夷和愠恼。

大家不约而同要将此事摁下,一方面是钟栗青是相府的二小姐,不想得罪。二是清远寺的后院闹了采花贼,她们也都是女子,这事情要是宣扬出去,恐怕未出阁的小姐们的婚事多有阻碍。

更何况,钟栗青没被侵犯,清白尚在,大家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偏偏她这个做姐姐的,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话里话外还都是要将此事闹大的意思。

明眼人都能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这是想逼死她的亲妹妹!蛇蝎心肠,自然不讨喜。

钟令音被秦王妃一瞪,立刻闭上嘴巴,又被众人的目光盯着,神色极不不自然地往门边躲了躲。

这一躲,正好就杵在秦王妃的视线范围内。

秦王妃是被她的品性气得头昏,前几日她伪装得面面俱到,如今本性暴露,十足十一个歹毒的恶人,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寻了这样一门亲事?

偏生木已成舟,秦王世子妃的名头已然被钟令音占了去,日后知行若想休妻另娶,都是麻烦的事情。

秦王妃越想越生气,刚刚心疼哀伤的情绪已经被滔天的怒意掩盖,还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琼琳是服侍她的老人了,自然是知晓她的心思,上前一步挡住了钟令音的身子,眼不看为净。

不一会儿功夫后,枫华端着一铜盆热水走进屋来,面色耷拉,但也强撑着声音:“小姐,我打来些热水,你擦擦脸吧。”

茯苓端着一盅米粥,佐着一碟小菜紧随其后。她虽然不喜欢钟二小姐处处针对,但发生这件事,也觉得钟栗青有些可怜。

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钟令音已经是困得上眼皮同下眼皮直打架,可枫华迟迟不说台词,她也没办法接话。

眼看着枫华忙里忙外,进进出出打了好几桶水,都没发现那方被雨水打湿,粘连在门槛上的丝帕。钟令音不由有些着急。

她转念一想,不如自己自投罗网算了,早死早超生。

于是她装作鬼鬼祟祟地猫下身子,实际上动作幅度大到惊人,手指才刚刚触碰到脏污潮湿的丝帕,秦王妃抢先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钟令音猛地将帕子塞进腰间,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施展,枫华就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将丝帕抽了出来。展开一瞧,枫华忙退数步。

【大小姐!是你派人来二小姐屋子里的!】

枫华义正严辞地说出这句经典台词,这出【陷害】的剧情点终于迎来了故事的小高潮。钟令音内心狂喜,瞌睡一扫而空,疯狂摇着头,眼神躲闪,支吾着说:“不是我,不是我!”

茯苓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秋住枫华的后领将她往后拽,挡在钟令音面前:“血口喷人!空口白牙!你凭什么指摘秦王世子妃!”

枫华红着一张脸,眼睛也都是红血丝,面目狰狞地扑上来:“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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