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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遗得帝宠,几乎每天都在景福宫当值,他多多少少也摸到了天授帝的脾性:

表面上是《论语》的那一套“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谦恭至极,但实际上要真出了事,还是“万方有罪,罪在臣工”。毕竟上位者怎么会出错呢?

现在,邱遗自然也听懂了秦幼节的意思。他脸色大变,顿时由喜转惧!恐惧犹如一只湿冷的毒蛇,紧紧地咬在喉咙里,乃至于他半晌才挤出两句话来:

"李宪和这个杀才,真是害惨我也!"

"阁老,我视您如再生父母,您可得拉我一把。"

即便不是节日,秦府也挂着水晶珠灯。

烛火跳跃秦幼节的面容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暗中。他神情温和而有礼,哪怕邱遗是文人最看不起的武将,哪怕邱遗一脸孺慕地看着自己,秦幼节依旧如不悲不喜的仙人,徐徐道:

"军国大事,非我等廷臣可插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世间万物,岂有能避雷雨者?"

“况且。”

"我听说,你不久前还被潘处道参过一本,说你贪污军饷、纵容士兵到燕州劫掠,可有此事?"

贪污军饷、士兵劫掠这种小错,天授帝压根就没当一回事,邱遗自然也无话可说。再后来,他把鹰咎烈引到燕州去打潘处道,再大的仇恨也该忘了。但是现在秦幼节旧事重提,显然这份仇还是要记一下的。

邱遗福至心灵,立即耷拉着脸道:

阁老,我免枉啊我!您瞧瞧,之前我因为剿正之功,托赖皇上和您的洪福,才有了檀、润两地总兵的职务。潘处道呢?他 面的跟盗面搅和到一个军寨下了,潘处道这是急红眼了,特意污蔑我呢!”

秦幼节不置可否,吃了两口茶:“那中渡镇的军功,你还要吗?”

邱遗决然摇头,连连摆手:“苍天可鉴,与我无关哪!我接了警信就直奔京师了,对此是 无所知。李宪和、江捷敢冒然出军,挑衅虏人王子,实是罪该万死!”

秦幼节笑道:“不至于此,守国门能算什么错处?我今日提前告诉你,是要你在御前不要主动提及此事。圣心难测,皇上要赏要罚,是皇上的事。你只需要在要你出来说话的时候,出来说几句话便是了。”

邱遗听得不明所以,待要再问,秦幼节叫人换了茶:“下半夜是你在景福宫当值吧?快去准备吧,好生伺候皇上。”

景福宫。

周炳替天授帝脱了云头履,然后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柔地揉捏着皇帝的小腿。他克制着颤抖,低声恳求道:“陛下且小憩一会儿吧。您这两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如是损伤龙体,该如何是好?”

周炳的掌心粗糙,在锦袍上摩挲出细微的声响,与他衣袍簌簌的声音融在一起,即像蚕在啃食桑叶,又像雨在细润人间。竟成了这座宽阔的殿宇里唯一的声响。

天授帝仰起头,看着景福宫穹顶上描绘的彩画,却道:“依炳哥,我们认识多久了?有三十个年头了吧。”

周炳揉搓着天授帝的穴道,低声应着:“是三十一年了。奴婢有幸,是十六岁到青宫伺候陛下。”

天授帝眼神也变得温柔:“朕还记得,你到东宫给朕做大伴的那一天,是个雪夜。朕见你衣衫单薄,问你冷不冷。”

“你却说,你是朝着光亮的地方走着。有光照在前头,人就不会觉得冷。”

天授帝说到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周炳,你现在仍这样觉得么?"周炳的心仿佛被揉搓了一下。

他鬓边都发白了,早不是少年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但他的口吻却比年少时更坚定:“是的,陛下,奴婢依然这么觉得,并永远追随您。”天授帝苦笑一声,用袖子掩住自己的面孔:“王霖渊说,他的四万禁军不足以抵抗鹰咎烈的四万铁骑,现在又在京中召集民军。”

那声音太沉闷了。

周炳不敢抬头去看,反而把头低得更深。

只听天授帝又道:“但是今日进城的,除了燕州人,也有其他地方的信使。他们说,鹰笞烈在燕州、润州掳掠了不少金银钱货,又抢了许多少男少女、牛羊牲畜。这么看来,大概得分支偏师在润州为看守。"

“按杨虚中的说法,鹰咎烈与鹰咎棱不合,为了避免深入腹部、后继无援,鹰咎烈须得再留一支兵马,以备后路支援。”“至于围剿京师——其实不只是咱们这,就连陪都镐京,也有鹰咎烈的人马在掠夺……这又得是一支军队。”话说到这,那只洒线绣的袖子缓缓落下,露出了帝王愤怒扭曲的面孔——

"也就是说,京城外现在最多三万人。"

"朕,一个堂堂天子,一个受藩国礼敬的天下共主!竟然被区区三万人,被逼困在京城!"周炳伏跪下去,双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紧紧地抱着皇帝的双脚,像抱着一桩枯木,还盼它逢春:“陛下….…”

话一开口,已是忍不住的痛心垂泪。

天授帝怒意稍歌,他轻轻抚摸者周炳的头顶,道:“依炳哥,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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