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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棠来到衙门口的时候，这里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个个伸着脑袋想往里看。</br> 哀戚的女人哭声从里头传来。</br> “官爷！您就让我见见他吧！我求求您了！”</br> 有些耳熟。</br> 叶初棠往前走去，有人注意到她，连忙让开一条路。</br> “叶大夫来了！快让让！”</br> 叶初棠在江陵待了三年，温和知礼，医术极好，大家对她都十分敬重。</br> 昨天曹家闹事儿，让不少人心里犯嘀咕，好在今天衙门已经查到了真凶，那么叶家四郎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br> 此时再见叶初棠，想起她昨日当众开棺验尸的胆气，众人心里都是又敬又畏。</br> 中间很快就空出一条路，叶初棠终于看到里头的场景。</br> 周芸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衙门的官差让她再见刘四一眼。</br> 官差不耐烦地道：“你再跪下去也没用！那刘四杀了人，是死刑犯！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br> 周芸双眼红肿，瞧着竟像是哭了一夜。</br> “他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啊！”</br> 官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冤枉？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br> 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难不成还要我们亲自请你走？”</br> 这会儿还下着雨，周芸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看起来狼狈至极。</br> 她失魂落魄，眼底浮现绝望：“这么说、这么说……他一定会被砍头了？”</br> “不然呢？”官差推搡了她一把，“曹家大度，没迁怒到你们身上就不错了！还不赶紧滚！”</br> 在这小小的江陵，这种凶杀案是极其恶劣的，刘四杀了人，他的家人也没脸继续在这里活下去了。</br> 更不要说他杀的还是曹家的二少爷，保不齐曹家人不解恨，连周芸母子也不放过。</br> 周芸站立不稳摔倒在积水中，几滴污水溅落在叶初棠的裙角。</br> 她俯下身，扶住了周芸的胳膊。</br> 周芸茫然抬头，就望入一双乌黑温润的杏眼。</br> 叶初棠温声道：“坚强点，你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br> 这一句似乎终于拉回了周芸的理智。</br> 是啊！</br> 她那才六岁的孩子还孤零零锁在家里呢！</br> 要是她也出了事，那——</br> 周芸慌忙在脸上抹了一把，却发现眼泪早已经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了。</br> 叶初棠余光一瞥，看到她左手包扎的布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露出一道新鲜的划伤。</br> 雨水浸泡，伤口有些发白，看得出并不深。</br> 不至于用金疮药的程度。</br> 叶初棠心道果然。</br> 其实她一开始也只是有一个猜测，没想到吴旭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刘四性格懦弱，只审了半夜就全都说出来了。</br> 哦不，并不是全部。</br> 这时，衙门里忽然走出了几个人。</br> 人群安静了一瞬。</br> 叶初棠似有所觉，抬头看去。</br> 正是曹成文。</br> 他面容憔悴，看起来也是一夜未曾睡好。</br> 与他一同出来的是他的随身小厮和衙门的官差。</br> 站在台阶之上，他冲着吴旭几人郑重行了一礼，“官差大人，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么快就找到了凶手！要不是你们，我弟弟这次真是要枉死了！”</br> 吴旭摆摆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曹大少爷还请节哀，回去多劝劝曹老板和曹夫人。”</br> 曹成文重重点头，随即又咬牙道：“想不到我弟弟只是平日里打骂他几句，他就怀恨在心，用这样狠毒的手段杀</br> 了成武！还请官差老爷们尽快将他斩首示众！否则这口气，我们真是咽不下去啊！”</br> 吴旭却没立刻应他这话，只客气道：“你们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曹大少爷别急，如今证据确凿，那个刘四就算是想狡辩翻案，也绝不可能了。”</br> 曹成文拳头紧了紧，还想再催，但他也明白吴旭这话说得没错。</br> 案子查得再顺利，也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彻底解决，不可能今天结案明天就立刻杀头。</br> 虽然担心夜长梦多，但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br> 而且如今一切证据都摆得清清楚楚，应该也不会再节外生枝。</br> 曹成文双手抱拳，再次谢过几人，这才转身准备离开。</br> 没想到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br> “曹大少爷！”</br> 伴随着哀戚的哭喊声，一道身影扑了过来。</br> 曹成文心中一惊，连忙退后两步，却还是被溅了一身污水。</br> 他嫌恶地看向那人，却发现是個二十多岁有些面熟的女人。</br> “谁！”他拧眉斥道。</br> “曹大少爷！是我！刘四家的啊！”周芸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跪在水里不断磕头，“求您救救他！救救他吧！我们家孩子才六岁，不能没有爹啊！”</br> 曹成文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骂道：“你还敢来求情！你男人杀了我弟弟，这笔账我们还没和伱们算呢！”</br> 周芸神色凄惶。</br> 如果她此时看清楚些，就能瞧见曹成文眼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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