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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满了顾虑,言出此名时,听这玉面公子也一齐道出。
“离门主……
作势顿了住,贺寻安欲听她先言说。
心知这位贺小将军已了然了如今局势,可她浑然不知,该从何思绪说起……
沈夜雪思来想去,只柔缓说出一语:“他去了相府,现下音信全无,生死未可知,我想见他一面。”“贺大将军府明面上投靠着傅昀远,贺公子应有计策能让我所愿。”
明眸中溢着万分笃定,她微勾唇角,唯觉仅有眼中之人能助她这一回。
贺寻安凝眸深思,无可奈何般连声而拒:“傅大人认得姑娘,无论作何举动都难如登天。”
她坚定不移,似在咄咄相逼,话语又带了央求之意。“贺公子若有法子将大人拖上两刻钟,我可潜入府牢。”
宰相府虽是强手如林,倘若贺寻安前往府上拜访,那隐于暗处的府卫自会将目光落于正堂。
她再由此耍一些伎俩,潜入牢狱探望那人便不在话下。离声的当下境况如何,她无从得知,只能行此法一探究竟,顺势再想想逃离之策。
这清皎姝色意在何处他明彻在心,贺寻安哪会愿她冒这个险,欲言又止,却是拦不住:“此举凶险,倘若被大人察觉,姑…
“贺公子应过我,劫难当前,将军府会全力相助。”沈夜雪忽地搬出将军府应下的承诺,仿佛郑重其事地谈着一场交易,这一举是定要成的。
贺小将军瞧此情形不再言劝,轻声作叹后,狠了狠心,与她一般下了决意。
“好,待我召集人马,今晚就去拜见大人。”听他应允,她眸光霎时清亮,感激万般地欲行上一拜。然还未俯首,这抹芙蓉玉姿已被他伸手扶住。贺寻安故作为难般用折扇一敲脑袋,忽有感叹:“唉,看来要失去一颗南海夜明珠了。”
她百思未解,歪了歪头默语倾听,望此风流公子又透出了玩世不恭之态。
“深夜拜访,只能以献礼为由,"慢条斯理地为她缓声讲解,贺寻安趁势调侃,双眉似狐狸般浅弯了起,“献于傅大人的礼,定是要挑个拿得出手的才是。”已是刻不容缓之际,这贺府小公子竞还有心言超……沈夜雪不予理会,知晓他在提点着这次又欠上了将军府,亦或说是欠上他一份人情。
半时辰未及,马车上的銮铃声已从街巷内清脆作响,使得清寂之夜徒添上一阵热闹。
随着贺寻安坐于舆内,她轻瞥身旁纨绔之影,见他已换上了一袭金纹玄色大氅,浑身荡漾着华贵之气,此番像极了入宫面圣的架势。
耳边马车行路声随风飘扬,贺寻安阖眸凝思片刻,忽作好奇:“虽与姑娘相识不长,见姑娘这般关切叶大人之子,我有些惊讶。”
“他必须活着。傅大人与陛下为永绝后患,会除去他和整个玉锋门。"她回得平淡若风,觉着过多并无不妥,况且而今离声本就是她的主,随侍护主乃理所当然之事。“他是我如今的主子,我就算为求自保,也要让他活下去。”
抬袖一撩帷帘,沈夜雪瞧向天边圆月,秋眸盈盈若水:“你们权贵间的纷争我管不着,我只想在这世上好过一此。”
谁知身侧男子闻声噗嗤作笑,举手投足与一身雍容极不相称,隐约散着丝许滑稽之感。
“贺公子何故嘲笑?"她放下马车帷幔,回眸微蹙起清眉,困惑将之打量。
“非也,姑娘误会了,"此般举止确是太过失礼,贺寻安忙敛回笑意,一本正经而道,“我知姑娘所求为一安身归处,可野心不允。”
“姑娘不甘为奴为婢,不甘受制于人,任人摆布。”这位风流小将军虽瞧着成日贪趣寻乐,见的世面却是比常人要多上许多。
像她这般冷言高傲的青楼女子,心底藏着何等贪欲,他一望便知。
沈夜雪也不作回避,轻笑着坦荡回语:“未曾想我的这些贪念心思,竟被贺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