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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有几名狱卒。“他们是否瞎了眼我且不知,但陛下是真要成一瞎子了。”离声言说得极是淡然,堪称平静的神色涌上几许笑意。
“来人,给我剜了双目,让小圣上也尝尝我这几年所受之苦。”荀绪猛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般瞧见狱卒行至跟前,一片阴影投落,将椅凳上的身躯彻底笼罩。
“放开朕!你....你是疯子!你敢如此对朕,会遭报应沈夜雪默然观望着这一切,已觉自己此生见惯各处极刑,可真当望见离声如此行以残忍之刑,心下还是不自觉地震颤了。“阿一一!’
撕心裂肺般的惨痛喊叫震动着整个天牢,痛哭声霎那间传遍各个牢房。未过几刻,这位尚幼的前朝皇帝便已哭哑了嗓。糊,仅是那瞳孔处尽是空洞无光。
望行刑的狱卒恭肃退离,她蓦地一僵,看着荀绪血流如注,面上血色模胃中似有剧烈痉挛,沈夜雪悄然转身,莫名作呕,不欲再瞧望一眼。这眼盲的废人丢到最肮脏之地。
身旁孤冷之影仍作冷言吩咐,沉声下令,亦不愿再见这小圣上半刻:“将“让这位前朝小皇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荀绪胡乱挥舞着双臂,满面惊恐无助,嚣张气焰已散,此时只剩万般哀求:“离声哥哥.....当年屠灭叶府是父皇和傅大人之意,与朕毫无瓜葛。“看在朕曾有几念欲重用你的份上,你放朕一条生路.....”“朕失言了....往后离声哥哥为帝,我为臣,我听离声哥哥的,”意识到称呼上的无礼,荀绪慌忙改了口,颤巍巍地恳求着,任由着面颊血肉模糊,“求陛下开恩,求陛下饶了罪臣....
离声见景不为所动,轻然开口,示意狱卒将此人带走:“小圣上神智不清,语无伦次。带下去,为其寻一个大夫好好医治。这叶氏遗留下的血脉根本就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恶徒,荀绪狂乱挣扎,却抵不过随侍之力,被带向天牢暗处的深渊里,高声嘶哑作喊。“暴君当政,天理难容!”
“朕做鬼也会怨你在心,记恨你永生永世!,
离声言笑晏晏地观其远去,薄唇低语,却恰好能令这小皇帝听见:“可惜,就算陛下化作厉鬼,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父辈之仇该有个了断。所谓的清君侧之举,陛下虽未参与其中,可陛下对我厌恶至深
,而我亦是同等憎恨.....”缓声言道着因果,他笑意盎然,容色却冷了几分,似对这一人永不饶恕。
荀绪闻语再度狂笑,
像是失了神智,笑语癫狂,
让所听之人不禁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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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叶氏旧人,就该杀尽了才好!杀尽了才好!那矮小身影已走入深处瞧不真切,最后自嘲般的笑音依旧回荡至牢狱各角,引得原本各间牢房中此起彼伏的哭喊声骤止,囚于牢中之人不免隐隐冷颤。晏然回眸之际,离声才察觉身侧娇影若有稍许不适,无词良久,顺势转柔了语调。
“阿雪,与我一同去相府走一遭。”
此番去宰相府,他无疑是要处置当年诛杀叶氏的罪魁祸首傅昀远,将深埋在心的怨恨一并发泄而出。
沈夜雪浅望面前这一双冷眸,杀意毫不遮掩,即便是将这几人抽筋削骨,似乎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那傅昀远逃不走,无需急于一时,”她半晌找回自己的语声,柔缓相道,"今日阿声累了,回殿好生休息才是。
“早在攻城之时,花月坊沈钦已派人围困宰相府,生擒傅昀远,正候着你这新帝前去发落。或早或晚,皆无大碍。
适才光顾着看离声是怎般惩处这位小皇帝,她却忘了前来天牢的路上,有来人向她传报,沈钦已将相府围堵。
沈夜雪缓然告知,局势之变在她意料之内。
沈钦的立场向来摇摆无定,她心知肚明,那人从未有忠心可道,仅有利益能使其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