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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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被我发现,五年来一直在小小的东流躲着,所以东流也回不去了,是不是?你想另外再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像这五年一样,让我再也找不到你,是不是?'容津岸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身形未动,叶采薇忽然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圈椅上。
他怎么会,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竟然连她去过镖局、定下了镖师的事都知晓,还能准确猜中她的想法?
“是又如何?”她扬起螓首,以高傲的姿态掩饰自己,平阳下山的老虎,抑或张牙舞爪的猫咪,“我与你无瓜无葛,早就说好了,死生不复相见。这一次,是我不幸见到了你,之后我躲你,躲你远远的,又为什么不可以?'晨起的青丝来不及梳理,挽发的头绳崩断,长发如黑瀑一般在后背披散,叶采薇弓起脊背,光洁的玉颈不沾一丝微尘。
这模样,竟然像极了昨晚被他伺候的时候。她毫无察觉,鹅蛋一样的脸上还泛着浓浓的愠怒:“还有,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你对天赌咒发誓,我帮了你这一次,你从此之后再也不出现,也再不与我纠缠,现在在做什么?容津岸,就算是三岁小儿,也知道言出必行的基本道理,你怎么反而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儿?容津岸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她。
眉眼疏懒淡漠,衬得她的激动和严厉都更像是无能狂怒。
叶采薇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长臂一展,撑在圈椅两侧的扶手上。
居高临下睥睨的姿态,与他眉眼疏懒淡漠的姿态好似根本不相关。
"我在帮你,薇薇。’
他开口,蓝紫色的二品官袍,惨白的皮肤。”被康和县主这一闹,你的身份、你和我的关系,都被你的学生们知道了,还有那个佟归鹤,他也知道了。容津岸的语气悠然自得,好似是在与她闲聊家常一般:“一直以来,你是怎么撒谎骗他们的?'“你说你姓姚,丈夫早亡,实在是没了倚仗,只能在青莲书院教书糊口。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②,”他故意一顿,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眼底翻涌却无可奈何的怒意,“薇薇,你满口的谎言已经被揭穿了,之后你又如何再为人师表,面对那些信赖你仰慕你的学生?‘“你--你--”叶采薇杏眼圆睁,紧紧咬着樱唇。向来能言善辩、利口巧辞的她,竟然一时语塞,期期艾艾。
探花郎却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步步紧逼:"他们的秋闱近在眼前,明日就该第一场入贡院,三年一届的人生大事,你在这时候离开他们,刚好也可以缓一缓。
说话间,他漾起了点点笑意,但又仅仅止于唇角。"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帮你,薇薇,你该谢谢我才对,怎么还反过来指责我?嗯?
叶采薇气得小脸通红,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她恨恨:“正话反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怎么说?既然容阁老执意要留我,那就烦请容阁老把我的两个婢女带来,我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人实在没办法生活。‘容津岸睇过来,漆黑的眼眸像无底的渊薮,他把中指与食指并拢,用指背轻拂叶采薇因为虚张声势而紧绷的下颌。
“按察使衙门重地,闲人勿进,问鹂和见雁,你只能选一个。
说完,还特意捻了捻长指,像是在回味她面颊上滑腻的触感。
她实在想不明白他的用意,咬牙:“那就.....问鹂。“求我,”容津岸却得寸进尺,春风得意,“我把问鹂给你带来。
然后好像猜到她忍无可忍,要立刻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扑过来,容津岸利落地收手,后退,行至门边,回身:”问鹂来的时候,会给你带外伤的药。’关门声响,叶采薇低垂视线。
手心的擦伤、手腕的肿伤,寸寸失守,分明昭彰着容津岸昨晚的恶行。
她肠子都悔青了。
昨晚上,就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以至于现在,深陷进退两难的境地,甚至悲观地想,随时随地都可能坠入万劫不复。
***
昨晚的那个食盒,经万夫人之手送到了容津岸的值房,因而康和县主深陷公案,那位万夫人也被牵扯了进来,秘密关押。
她的夫君万建义收到消息,急急来找容津岸。前晚上同窗聚会,万建义当众嘲讽容津岸“钻营人脉的高手",因为担心万夫人莫名其妙被牵连是容津岸在挟机报复,所以话里话外,都不客气。
可谁知容津岸进退有据,态度倒是公事公办抓不出半点错处,可也丝毫不提万夫人的事:“秋闱近在眼前,万大人身为外帘官,却并未参加昨晚的上马宴,反而留在衙署加班办公,可谓一片公心。万建义深知容津岸并非真心夸赞,额上沁出虚汗,又听面前昔日的探花郎说来:
“科举三年一度,国之重事,为三皇子选拔人才,你我同朝为官,当和衷共济,可都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此言一出,万建义更是心下惴惴,疑窦顿生,想不明白容津岸话里话外直指秋闱,究竟所为何事。但三皇子的人,就是自己人,他不忘此来的目的,擦掉额头虚汗:
"与容大人同窗一场,下官深知大人是顾念旧情之人,拙荆她没吃过苦,高床软枕惯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