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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此感到羞耻,该内耗惭愧的人是他。
好在这场以热病开始的孽缘,也以她热病痊愈结束。
刘大夫拄着拐棍笑呵呵地说:“孩子就是这样啊。”
“生一次病,就会长大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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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京皆知,太子与裴左丞孙女即将大婚。婚期本定在正月,如今却不得不拖到孟春。只因朝中曾拥立建宁王的郑氏不忿太子残暴,私下招募七百武士,趁元宵灯会那日发动了宫变。
平恩侯赶到东宫时,御医刚刚包扎完伤口。谢临渊左臂裹着一截白布,依然用左手拿起茶盏饮水,说不好真伤假伤。但太子说过郑氏有谋逆之心,应当早有防备。
谢临渊目光锐利,盯着他许久,忽问:“你为何效忠于孤?”
平恩侯脊梁中窜起一股冷意,此时说感人肺腑的话,不一定换来泼天富贵。
他自幼读书好,有幸选作弘文馆侍读。但侯府到陛下这代已没落。他在弘文馆常被几个世家子弟排挤。
那时太子之位悬而未定,氏族大多拥立大皇子和建宁王,谁也不看好二皇子谢临渊。
二人处境相似,才得以相识。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其实他与太子殿下的私交不算好。如今站在太子身边,是因为十年前他只能站在这里,并且一直没改变。
这一点太子也清楚。他性情多疑,还极其警觉,对可能背叛他的人都要先杀之。
平恩侯叹道:“殿下何必问。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
谢临渊似是满意,笑了下:“好。”
第二日清晨,平恩侯为满朝文武宣告:
右仆射郑远道残害忠良,弑君刲储,拥反贼建宁王逃至河东道。太子虽重伤,现无生命之忧。
弑君当诛九族,但太子仁义,只抄斩在京的郑远道及从兄弟满门,命大理寺彻查郑氏,若族中子弟能上报反贼行迹者,从轻论罚。
郑氏乃当世望族,荣贵至极,家中子弟遍布朝野,却在短短数日间跌落神坛,一时竟无人敢与郑家人来往。
朝堂斗争很远,传到郁卿耳朵里,却让她吓了一跳。
在所有繁杂的描述中,她只听到一句话:
建宁王逃跑了。
她提着裙摆追上易听雪,赶紧告诉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