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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个礼盒?”
挂了电话,车子终于动起来。
窗外的景色飞速流逝,云漓望着窗外发了会呆。有两个瞬间想起段清叙。
她又摇了摇头,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开完会回家,云漓在家门口看到一只油画礼袋。
段清叙口中轻描淡写的“有个东西”,原来包装得如此精美。
朱橙与银色交织的缎带,缠在纸面浮雕设计的盒面上。
但因为车祸,纸盒和缎带都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磨损。缎带微微发白,散发着一股才洗净不久的皂香。
云漓打开盒子。
是一只限量版的女包,烟青色的软皮,可背可提,款式娴静清丽,似闲云出岫。
吊牌上写着限量发售的号码,全球只有二百只,这是003。
本来是一件极为精致的礼物。
但包的内侧,靠近身体的那一面,包沿上有一条很重的裂痕。
应该是碎玻璃划的,里侧的皮子往外翻,已经无力回天。
云漓这才明白,为什么问起这只礼盒时,江辰有些支支吾吾。
她把带有裂痕的包拿出来,背在肩上,对镜照了照。
很适合她。
段清叙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生日也不例外。
所以云漓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眼光,他的手笔,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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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叙的生日在冬天。十一月十七日。
云漓从初三起记住这个日期,后来也一直没能忘掉。
但段清叙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婚后两个生日,也都在国外出差。
再往前数,他们结婚之前半年,段清叙二十六岁生日那天。
彼时云漓刚从设计院辞职,段清叙的公司也没有如今的规模,只是将将起步。
那天,云漓接到云檀升的电话,说段家有约,两家一起吃顿家常饭。
云漓看了眼日历,以为段家要给段清叙过生日,备好礼物前往。
到了地方才发现,段昭只是想跟云家谈合作,凑巧选了那天。
云檀升和闻嫣祖籍都在安川,那顿饭配合云家的口味,点得很辣。
段清叙吃不了辣,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但段昭没注意到这回事,还是一味地拉着他给云檀升敬酒。
云漓看着他一杯杯地把白酒喝下去,唇上挂着疏离的笑意。
她分明滴酒未沾,胃里却有些隐隐作痛。
后来云檀升告诉她,当时段家的资金链出了大问题,段昭是想跟云家借一笔天文数字。
云檀升最终同意了借款,解了段家的燃眉之急,那笔钱之后也按利收了回来。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圆满的合作。
如果没有这件事带来的信任,可能后来两家不会那么快就结亲。
但当天云漓印象最深的,并不是这笔钱。
散场后,段清叙没有坐家里的车,独自离开。
云漓揣着礼物追上去,听到他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国外回来的朋友,叫他去哪间酒吧。
挂了电话,段清叙抬眸看到她,乌沉狭眸掠过一丝不解:“你怎么没回去?”
云漓用一样的话回他,只是重音从“回”换到了“你”字:“你怎么没回去?”
闻言,男人浅淡地弯了下唇,算是认可她话音里的弦外之意,他的确不想回那个家。
云漓跟着段清叙上了出租车,却听见他先报出云家的地址。
她赶紧拦下在查导航的司机,问段清叙:“你干嘛?我说了我不回家。”
段清叙看一眼浓墨般的夜色,微微蹙起眉:“那你去哪?已经很晚了。”
云漓包里还揣着礼物盒,假装自己临时起意:“我听见你朋友约你组局,带我一个?”
闻言,男人面色稍沉,清隽的五官轮廓在夜色里愈显锋利。
也不知道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哪来这么重的威慑感,敲打她似的:“那是酒吧,地方太乱。”
云漓跟他讲道理:“我早成年了,大学也跟同学去过。”
段清叙:“还会有很多人抽烟。”
云漓:“都说了没关系。”
出租车司机不住地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俩,见两人双双沉默,乐了:“怎么说,两位到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