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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曾派孟将军取过季姑娘性命。”
季无虞……
这个名字在祁言的脑中再一次浮现,他不免想起那晚从季无虞的袖中跌出的匕首。
楚明帝为什么要季无虞死,而叶重梅为什么要杀了孟玄楠。
一种强烈的感觉迫使着祁言将这两个疑问串联在一起。
叶重梅会不会真的便如楼影所暗示的一般,是因为季无虞才对孟玄楠出手?
或者,不一定是因为季无虞这个人……而是她背后所藏着的某个秘密。
比如说,楚明帝。
祁言神情逐渐复杂了起来,他后知后觉地忽然意识到,在这一团乱麻的迷雾之中,似乎比起想要知道季无虞的秘密,他更害怕有人因此加害于她。
所以比起去挖开,他选择了去掩盖。
祁言整理好了思绪,便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开口道:
“叶重梅的心思,实在难以猜透。”
“那就去查,”辜振越话语里带了几分愠怒,“他叶重梅在蜀地作威作福便罢了,他以为郅都是什么地界?由得着他这般胡来吗?”
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撂了杯子,怒道:“我真想直接把他那头给直接拧下来。”
辜振越随戎安侯驻守西塞多年,对于映雪山庄早已不满。
作为朋友,祁言能懂,但作为南楚摄政王,祁言只得是抿了抿唇。
“阿尔罕掌权以来虽与我朝多亲近,但西氐大王子格日拉图却是不折不扣的狼子野心之辈,这个时候至少不能在明面上和映雪山庄起冲突。”祁言眸中似有利刃划过,其中的冷意,辜振越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不过这笔账,本王会记下,他映雪山庄迟早要还。”
“那大理寺呈给陛下的案牍,你要怎么写?”
“饮食相克,仇人追杀,总之不能扯上映雪山庄。”
“还有季无虞。”辜振越挑了挑眉,适时提醒道,“不过这般说虽然显得不近人情些,但孟玄楠的这个案子,你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祁言面露不解。
“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推事,却偏偏还要派上自己的心腹来处理此事。”
祁言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怕你陷进去了。”辜振越轻笑,“这几日在狱中,本将军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季无虞呢?”
祁言举了举杯子,同辜振越伸去。
两人茶杯相碰的一瞬间,祁言低了头凑过去,说道:“辜将军,本王从不觉着,她如她装的那般,是朵多无害的小白花。”
本阴沉的眸子,在抬头的那一刻照进了一丝光亮。
二人面前的季无虞,正给祁澈编着花环。栖梧宫后院内祁言精心培育的花圃,被她给摧残了大半,祁言也不恼,就这么笑着看向她,
“但我,信她。”
“你啊……”辜振越无语,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杯中的茶叶摇摇晃晃,多嫌弃似地道,“美人在前,今日或该饮酒。”
“喝酒误事。”
话是这么说,转眼祁言便又抿了一口。
面前这人,一看就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眼前佳人兮。
即便早猜出祁言的心思,但此刻辜振越却只觉着这发展好似……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期了,他试探着开口道:
“澈儿马上便要去太学了,知秋定要跟着去,那……季无虞呢?”
辜振越此语使得祁言难免想到了那晚的季无虞,半分真情,半分假意。
烛火摇曳下,那一双实在蛊人的眸子。
日日入夜,日日入梦。
“已经让白缨安排下去了。”
“去哪儿?”
“我这。”
辜振越怔住,抚掌大笑,又出言逗弄道:
“我看你啊,不用喝酒都要误事了。”
…………
玩累了便瘫坐在地下,季无虞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以及不远处与辜振越对坐不知在说些什么的祁言。
微蹙了蹙眉。
“奇怪,他竟不生气?”
祁澈凑了个小脑袋过来,不解地问道:“姐姐在说什么?”
季无虞笑得和善,揉了揉祁澈的脑袋,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