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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正轨。
这回是商宗没叫他得逞:“对了,你和我表妹婚期定下来了吗?”
梁惊水叉子停在盘子上,眼神微抬,这句倒是实打实入了她的耳。
豪门的事儿还真够复杂,联姻就跟扩展关系网似的,没想到今儿就撞上这么一出。
她早就注意到周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圈,很难不让人在意,显示自己已有归属,但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嗐,都是一家人,我替你说了吧。”郭璟佑拍拍周祁的肩,貌似知道不少内情。
接下来的八卦听得人耳热。
话说一向在职场上风光无限的周祁,私底下却被家里那个小姑娘吃得死死的。最近她开始不回家过夜,连生日也不愿意陪他过。他一肚子疑心,觉得是不是另有其人。
有天下午,周祁临时回家拿东西,刚脱了一只皮鞋,房里就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像是低低的呜咽交织着什么。
他鞋也没脱,直奔卧室。
屋里没开灯,百叶窗遮得严严实实,女人头发乱得结成一团,脸上没一点表情。
“她说,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郭璟佑越说越带劲,靠近几个人压低嗓门:“周祁就问,那男人呢?她倒好,淡定地来了一句——‘你疯了吧周祁,我这么爱你。’”
“嘩靠,周祁居然就这么信了!”
静默几秒,商宗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祁:“茉茉虽然是我阿妈那边的人,但我还是奉劝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周祁笑了笑,只说他一定会跟她结婚。
后来话题转到海运合作上,郭璟佑翻阅了梁惊水的方案,认可她的思路确实有吸引力,但提到蒲州经济转化力有限,他坦言如果不结合实地考察和几个月的试运营,这个项目恐怕很难取得实质性进展。
收起玩闹,郭璟佑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商人,难怪他能一直留在商宗身边。
签订合作的过程比梁惊水想得更复杂,她看向商宗:“我会把这些原话转告我父亲那边,其他的细节之后再谈好吗?”
在男人深情的眼湖里,她像是他的爱人。
但他们永远不会成为爱人。
梁惊水在那一刻,有一瞬间被卷入了他温柔的漩涡,期待着他给出一个笃定的答复,比如“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或者“不急,我们后续慢慢谈”。
商宗用一双含笑的眼凝望她:“嗯,确实存在风险,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商人终究是商人,与其跟他谈情说爱,不如谈利益和价值来得实际。
从一场迷梦里被抽离出来,梁惊水四周的一切突然变得分明,她低头叉起一块皱皮土豆,心里的羞耻与悔意还游荡着。
她没去过西班牙,不知道这家餐厅的西班牙菜算不算正宗,她的世界太小了,以至于在对方看来不值一提的慷慨,她便下意识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最后一道甜品上完,这顿饭局也到了尾声,商宗把她揽进怀里,吐息弄得她耳边痒痒的:“还没吃饱?”
梁惊水忍不住朝旁边躲,可男人的手却箍得更紧,穿透衣料的热意再次给她一种温情的错觉。她用力戳他胸膛,皱眉埋怨:“商宗,你放开我,这样弄得我不舒服了。”
前脚刚踏出包间的郭璟佑耳朵一动,好整以暇地退回来看好戏。
商宗没想到她反应突然这么大,哄她:“好,那我们先去车上。”
郭璟佑第一次见到如此耐心的商宗,那阵仗透着几分少见的认真,让他不禁后背发凉。
梁惊水美则美矣,却终究缺了家世和资源这一环。以商宗阿妈的眼界,这样的女孩注定入不了她的法眼,更别提融入这个家族了。
他宁可相信宗哥此刻在演戏。
郭璟佑看商宗哄人还有空摆手让他走,撇撇嘴,花衣服一晃,转身就走了。
从餐厅出来到停车场的一路,梁惊水意识到,她和商宗的每一次见面似乎都选在夜晚,或者更深的深夜。他们像偷来的月光,只能在夜晚亮起。
九月的空气里还带着一丝未褪的夏热,海风穿过中环的高楼,带来些许凉意,吹散路边摊飘出的热气。
商宗的车驶出停车场,在一个红灯口缓缓停下。
对街的行人信号灯切换为绿色,行走的小人图案亮起,街上人群脚步与信号的“滴滴”声交织成一片。
他用手指绕了一圈方向盘,像在思考什么,然后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的音乐。
镜子里,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梁惊水率先别过脸:“我还以为你没有开车听音乐的习惯。”
商宗垂着眼,微微笑:“等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的习惯。”
Eason的歌声夹杂着夜风的凉意,旋律柔软却压抑,像一场无法逃离的低语。
“不好爱
已经造成不少伤害 别再忍耐
病情这么危殆 没几多奇迹可盼待
在世间
千万人 亿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