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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开始怀疑并非自己出了问题,而是厄休拉的记忆被篡改,他自诩有着不错的记忆能力,但他却想不起一丝一毫关于厄休拉的事情。
“厄休拉。”砂金忽然开口。“很抱歉,我没有想起关于你的记忆。”他还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是吗。”她看上去无动于衷,机械地嚼着白菜叶子,把菜叶咬得嘎吱嘎吱响,当一个称职的吃草机器。
“但我想,你同意了我的资助,那我们以后还是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的,不是吗,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你。”他没太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说道。“你可以说说你之前的经历吗,只说你愿意说的部分,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逼迫你。”
“六年前逃出茨冈尼亚,成为了诸多宇宙混混中的一员,之后混不下去了想从良,就找了个地方上学,”厄休拉悄悄瞧了他一眼,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把筷子一放,说道。“然后就如你所见的,这样了。”
砂金对她的含糊其辞毫不意外,这次对话只是一个试探,他也没想过能听出点什么。
他当然有更强硬简单的方法问出他想要的结果,不过他不会把那些手段用在厄休拉身上,她是他仅剩的同胞,虽然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不寻常的联系,但他的本意是想照顾她,他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
“吃饱了吗?”他哄孩子般说道,显然他是故意的,他发现用这种黏糊糊的腔调说话,厄休拉的表情会变得很好玩,五颜六色的。
“不吃多一点的话会长不高哦。”他笑眯眯地说。
厄休拉恶寒道,“我本来就还会再长!”
“但你现在太矮了,”他耸耸肩。“我之前轻轻松松就能把你举起来。”
“……哦!”玛嘟,最烦装逼的人。
厄休拉在病床上躺了几天,砂金除了在她醒来的那一天有在,之后就没有再过来,似乎是有什么工作要回去汇报。但她怀疑他估计也有晾着她的意思在,毕竟她对他不那么坦诚。
她很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在病房里带着也只是因为给她看病的医生要她一定要好好休息,而这段时间则被她用来重新规划接下来要怎么办。
厄休拉是个有阿Q精神的人,或许是天生霉运所然,她比常人要来得更不服输。她躺在病床上,梳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原先她的计划是好好读书攒钱,然后考个好点的大学,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奈何被背刺了。
而她对砂金的精准扶贫一点也不放心,砂金的立场就是公司,她现在完全就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虽然砂金的说辞是只想要帮助她,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之后或多或少都是要和公司挂钩。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和公司扯上关系,公司水太深,她把握不住。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若是公司没能查出什么,那她或许可以利用砂金对她的同情和资助,给自己谋一条好一点的出路。
她这几天盘算好了,原先的计划大致框架不变。砂金会供她读书,她反而卸下了一大压力源,她自觉在学习这一块有点天赋,也足够刻苦,只要公司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到时候她长大了,在金钱方面加倍还给砂金,这样一想,好像也不错?
其实说白了,她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吗?她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虚无令使把她从绝境中捞出来,但至少她现在还有路可走。
她坐起身,打开病房的门,叫住了一名路过的员工。
“我想找砂金先生。”她说。
“好的好的,你等一等。”这里的员工似乎早有准备,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意外。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砂金含笑的声音。“是厄休拉吗?”
“嗯,是我。”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就开门见山。“我想上学。”
“是吗。”电话那头隐约还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似乎是在开会。“没问题,身体怎么样了?”
“我很好,已经没事了。”厄休拉看着地面的瓷砖,干净得能倒映出她的脸。
“那我等会儿会交代手下让你填个表,填好后过几天就能去上学了。”他似乎早有准备,她听见他随口和旁边人交代几句,就又回到电话上。“还有什么事吗?”
厄休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夹着电话,小小声说道。“谢谢你,卡卡瓦夏。”
砂金没想到能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他了,他顿了顿,周围人见他愣神,也忽然熄了声音。
“不用谢,厄休拉。”
他飞快地对着电话说道,见电话被挂断,又扬起了招牌的笑容。空气活络了起来,他回到了自己的赌桌,仿佛那瞬间的动容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