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之君和倾覆他的神明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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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最自由的存在，被天道所钟爱，不受任何仙妖之力欺压，人族历任人皇更是集大气运者，是天道所选中的宠儿才对，怎么可能会被天谴所灭。子仪仁良康，立了长子仪为储君，一生无功也无过。

晏宁径直翻到后面，书册上最后一位君主名叫秋，是一位很仁慈的君王，膝下四个孩怎么亡国的?又是为什么得了天谴?

它没有说，就这么戛然而止。

坐着。

晏宁正想再看一遍，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晏宁把书放回原处，连忙到窗边的小塌上白龙看了一眼《殷史》，了然一笑，转了转扇子，“神女知道我是谁了吗?”晏宁望着他，淡然回答:“亡国之君，殷康。”

能找出来。”

白龙点了点头，看向晏宁的目光满是赞叹，"我以为我已经撕干净了，没想到神女还是"是漏了哪里?"白龙捧起史书，纤长的手指细细拂过过书页。一斑”。史书从来不会写败者，所以你杀了你的兄长篡位登基。晏宁不吝为他解答，“你们四兄弟幼时的记录里，史官给你批注了一句‘狼子野心，可见白龙依着她的话找到了那一页，是讲太子仪得到了一只金凤鸟，迎入东宫供为祥瑞，而四皇子康却失手纵火，烧死了它。

确实是一个重大的错漏。

这件不起眼的小事，确实是所有变故的开端。

白龙缓慢地撕去这一页，变出一簇火苗，将它烧为灰烬。来到晏宁面前，"神女还想起了什么吗?"

白龙还是觉得不放心，后面把整本《殷史》烧掉了，把灰烬都散入风中，才安了心，他的记忆在三个月前陆陆续续复苏，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想起来。白龙并不希望神女想起来。

如果她想起来了，那很遗憾，只能像杀了那些长老一样，在仇恨目光里达成目的。倘若神女没想起来，白龙或许还愿意和她玩你情我愿的把戏。毕竟，神女的温柔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晏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希望我想起什么?"天，神女为天命之女，理当结合。

白龙悠然回答:“自然是神女和我的前缘，比如，神女本该是我的王后。天子承命于晏宁一时无法反驳，只能隐约猜测她三百年前去过人间，遇见了人皇殷康。人皇是天道所选，她作为神明，确实理应相助，帮他建立太平盛世，至于是不是王后，倒是无关紧要。

但是《殷史》里说，上天降下天谴。

人皇德不配位的话，神明会推进他的覆灭，选择德行俱佳的接任者。晏宁觉得，她和殷康的前缘，是后者，亡国之君和倾覆他的神明，"我当时没有选择你。”

白龙脸上的笑顿时维持不住，他几乎是咬着牙说:“所以这是需要被纠正的错误，神女应该选择我。”

而不是他的兄弟，他的心腹，一个满手血腥的武夫!

年前的旧事有什么用呢。

"可是，"晏宁仰着头，轻声提醒白龙，"你已经是妖了，你回不去人间了，执着于三百殷朝已经灭亡，殷康的尸身早就是一具白骨，白龙执着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捧泥沙，早就没意义了。

你既然这么无所谓，那与风朔还是与我，不都一样吗?”白龙听着晏宁的话，笑得双肩耸动，"神女劝我放下，那你又为什么在找过去的真相?“我只是为了拿回仙骨。"晏宁不想再说。

什么要拿回仙骨?昔日在荒骨原，神女不是已经无所谓生死了吗?可白龙偏偏要问，"生死轮回，兴亡交替，这本就是天道，神女又是为什么要干涉，为晏宁没有立刻回答，白龙便站在她身前，弯下腰来凑近了，看着她的眼睛，"如今灵气稀薄，大妖稀少，神明凋零，众生之间差距越来越小，各族已经找到了生存平衡之道，神女你作壁上观就好，又为什么非要入局?”

晏宁往后挪了挪，侧头避开白龙近在咫尺的脸。

这些细节，也不觉得这是逾矩。

他笑出声来，向前逼近，几乎把晏宁抵在床帷边，“神女为什么要躲?你从前并不在乎白龙的声音冷下来，“又是谁抢在我前头，沾染了神女，使神女开了悟?"一道剑光比晏宁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