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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信本还想再争辩一下,但看到船夫砂锅般的拳头,声音又小了,“我去,我去,你别伤害我弟。”
他看向拼命拉衣领的陆揽月,“小六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随后在船夫戏谑的视线下连滚带爬地跳上了岸,马不停蹄地朝某一处奔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没想到要报案,八十铜板,官员真的会接手这个案件吗?
至于求助别人,刚刚路过的人面上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脚下却像生了风似的四处飘走,显然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自然也就放弃了这看似伸手就能够到的解决方案。
他有个好友就在附近,先问他借一点,到时候回去再还罢。
船夫显然也不担心华信报案。华信一走,他就随意地把陆揽月摔在船上,自己悠闲地坐下了,嘴上还不忘威胁陆揽月,“不要大叫,小崽子,不然我扔你的速度比别人来救你更快。”
陆揽月缩在篷子里,揉着自己的喉咙,试图缓解刚刚被勒的疼痛。
她暂时没有特别慌,毕竟还有暗卫跟着,但她也没想就这样任人宰割,目光在河岸上游移,试图找一些突破口。
在谭咏颐的身边,她不止学会了借助植物隐藏自己,也学会了更加省力和隐秘的种子催生术,并且能操控植物的生长方向了。
以防万一,她在自己的衣袖处藏了不少种子,生怕什么时候会用到。
可惜谭咏颐担心陆揽月刚开始细学天赋不会玩弄伤自己,所以从来不给她带毒的植物,陆揽月自己也找不到,衣袖里的只是普通野草种子。
但用的好也算是一件武器了。陆揽月想着,开始思索该如何是好。
暗卫不知为何还没有出现,她希望华信快点回来,这样好歹能趁着这船夫看起来还算讲道理,破财消灾。
可惜她没等到华信也没等到暗卫,先等到一个陌生的身影飞掠而来,跃进了船中,“老钱,快开船,有人在追。”
那船夫一声没多问,船桨一撑一点,小小的乌篷船离弦的箭一样往湖中心飞去了,轻松混入了游湖的小船中。
陆揽月脸色苍白,心里绝望,原以为今天就只是来玩玩,华信都没下手,没想到华信的大招没伤到她,但是这大招能间接地伤害她。
这怎么说,大招伤害1,间接伤害99?
那老钱等船离了岸边,周围也没有靠近的小船了,终于抽出空来问来人怎么回事。
“后面来追你的是什么人?要不要紧?”
那精瘦的男子自己在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抱怨,“别提了,兄弟们刚动手,就被那群狗官发现了,她们速度快且人多,我们只好分散开来跑。”
“老吴和老郑被抓了,我们赶紧撤了。追捕的人是县长身边的红人,别的不说,那速度和敏锐真是常人没法比。”
精瘦男子熟练地从船仓中找出个葫芦来一饮而尽,终于缓了口气,开始关注起别的事情。
“你这怎么还带个崽子,你特意抓来留着养的?”
“害,这不缺钱买点小酒吗,让他哥给我弄去了,但这人都还没回来,你就回来了,上来就催着开船。”
至于那少年有没有在岸边等他,他一字未提。对于鸽了和别人的约定这种小事,鸽了就鸽了,当然是伙伴更重要。再说了,他哪有什么信誉可言。
精瘦男子嗤笑一声,“你这见孩子就勒索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那几个铜板顶什么用的,要就干票大的。”
老钱摸着自己的头嘿嘿傻笑,然后又询问起事件相关的人来。
陆揽月心里感到绝望,一群坏人能有这么好心吐露自己的秘密?那只可能是一个原因:他们会灭口,所以人质听不听懂不重要,听得懂那就下地狱说去吧。
奇怪,谭咏颐不是说安排了暗卫吗,暗卫呢?来救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