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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在官府登记过的,防的就是偷羊偷骡偷骆驼的贼来销赃。”
“那我们先放出消息,有人去家买就卖,没人卖就牵到这里卖给羊贩子。”隋玉有了决定。
赵西平听从她的意见,羊是她养的,她做主。
他想去卖骆驼的地方看看,隋玉和隋良跟他一起去,有卖死骆驼肉的,没有活骆驼,冬天买活骆驼的人很少见,积草就是一桩麻烦事。
“要买骆驼?大的还是小的?”摊主哈着白气走出来,说:“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开春后我收骆驼的时候帮你留意着。”
“什么价?”隋玉问。
“价钱没有明确的,长至五年的,下过崽的,价钱贵些,五年以下的,个头越小越便宜。”
“刚断奶的呢?”隋玉又问。
“一只羊价。”摊主看出来她有意向,他压低声音透露道:“若是不怕麻烦,明年开春了,我收到套回来的野骆驼崽子,你过来买,我给你便宜些。”
隋玉点头,说:“我回去商量商量,想买的时候我
再来找你。”
“哎,行。买不买骆驼肉?昨天才宰的,新鲜。”
骆驼肉油脂厚,味道还重,赵西平吃过两次,一咬一口油,油还不易散,黏在嘴里糊嗓子,听说也就驼峰的味道好些。
“你给我挑着肥油割两三斤,我回去炼油抹冻疮。”赵西平指着尾巴骨那里的淡黄色油脂,说:“就要这里的。”
“好嘞。”
隋玉跟隋良也走了过来,她弯腰掐一丝肉,见驼肉鲜红,想着红肉补血,她问:“肉是多少钱一斤?”
“八十文一斤。”
一头骆驼重达上千斤,死骆驼放血剥皮卖肉就能卖六七十两。
隋玉算了算,她家家底不薄啊。
“要不要割两斤肉?挺便宜的。”她问。
赵西平想着她还没尝过骆驼肉,就让摊主又割二斤好肉。
冬天日短,到家也该做晌午饭了,隋玉做饭的时候,赵西平出门一趟,他找几个人将卖羊的消息放出去,回来的时候驼肉已经炖出香味了。
骆驼油也炼好了,三斤油脂炼出半罐的驼油,驼油已凝固,色白偏黄。
“家里的那坛酒还卖不卖?我琢磨着卖了鸡和羊,手头也宽裕了,那坛好酒就留着,我们自家人喝。”隋玉说。
赵西平犹豫了,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犹豫了,在去年秋天之前,他待自己一向不薄,吃穿用从没刻薄过自己。
“不卖了,留着我们自己喝。”赵西平去搬酒坛子,说:“今天晌午就喝点,天冷暖暖身子。”
“那我往锅里加两勺酒,骆驼肉油太大了。”
两勺酒倒进汤里,飘出的浓烟就带有酒香,待酒气炖散,骆驼肉也就出锅了。
赵西平拎出炖药的小炉子,从灶里铲锹炭倒进去,再架上木盆用余温烘着,免得汤凉了起油。
驼肉不似猪肉软烂,又不如鸡肉味香,唯有在价钱方面让人满意。
隋玉笑了下。
“笑什么?”赵西平问。
“刚吃饱肚子就开始挑三拣四了。”
两斤驼肉勉强吃完,隋玉去挖萝卜煮猪食,碗筷上凝固着油水难洗,她索性将碗筷盆子都放进猪食锅里煮。
“有人在家吗?”
赵西平去开门,说了几句带人进来看羊。
隋良站在灶门口一脸不高兴,他舍不得自己养了大半年的羊。
“我们两家合买一只,只是现在离过年还早,再过十天我们来交钱。”
赵西平不答应,说:“你可以买回去养着,羊在我家,之后再有人来买,我不卖得罪人,卖了又得罪你。”
“你说的也是。”对方点头,“那行吧,早买早吃肉,我要那只黑头羊,你给我拖出来,我回去叫人。”
吃草的山羊被拽着羊角拖出来时拼命挣扎,它咩咩大叫,圈里的另一只羊也吓得不停撞墙。
黑头羊四蹄绑绳子,买家交钱后用棍子串过绳子挑走,羊长一
声短一声惨叫,隋良追出去,见羊离家越来越远,他蹲在地上掉眼泪。
赵西平看向隋玉,手里的银子烫手啊。
隋玉也有点心酸,不过她能控制,养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卖钱的。
“家里还有一只羊。”她干巴巴地说。
不说还好,一说隋良哭得越发停不下来,他抽噎着说:“那只羊也是要卖的……”
“明年再养两只?”赵西平说。
隋良疯狂摇头,“反正也是要卖的。”
赵西平语塞,他冲隋玉摊手,意思是她来哄。
“明年多买一只,那只是你的,你不发话谁都不能卖。”隋玉半扯半抱着人进屋,说:“外面冷,喝到冷风了要生病,一病就吃药,一吃药就花钱,花钱看病就没钱买羊了。”
圈里的那只羊还在不安地咩咩叫,隋良抹去眼泪,他从沙坑下刨出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