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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赵桓柏直视前方，仿佛被台下歌舞迷住了。“你觉得下面有多少两位皇女派来的暗线，越是在她们的目光下，她们越会松解，越不会在意我们谈话的内容。”这沈系舟当然知道，自从十三皇女与赵家联烟，这周围的探子人数都要比府里的都多，那真的是探子里面长了个皇女府，她想与颜风清联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简单了。只是她没想到赵桓柏胆子这么大，居然堂堂正正在这么多人眼下搞小动作，应该说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吗。
沈系舟举起杯，同样目不斜视。“以现在的形势，十个十三皇女捆起来也争不过那两位，只是鹬蚌相争，我们做一回渔翁也未尝不可。”
“想要让她们狗咬狗?”赵桓柏一挑眉。“还真的是疯子!”
“没办法，我没得选。”前世的结局如此惨烈，沈系舟想要保全沈家和顾家，别无他法。“赵将军不也是，赵家无论是选九皇女还是太女都逃不过一死，我们都没得选。”
不过两瞬，赵桓柏已经下了决断。“赵家除了明面上，还有三千兵力常年驻守在梁都附近，一万兵力分散在各州县。”
“这可是赵家存了这么多年的家底，或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沈系舟很是感动，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所以，十五斤糕点不需要了?”
赵桓柏："那不行，一码归一码!"
两人光明正大，相视一笑。
酒香满溢，觥筹之中，华光之下，在所有人都在意的角落，两人举杯相庆，定下世人不为所知的约定。
上至高官，下至百姓，又有谁不是在命运的洪流里被寓挟着向前进。或许天命要她们死无葬身，或许君权让她们不得不死，可谁又甘愿做王位下的白骨，亲眼看着自家血脉断绝，亲眷皆死。总是要争一争的。
不过至于百年之后世人对这个约定如何评说暂且不论，只是在这一刻，两人并没有改变命运的实感。沈系舟还惦念着自家郎君，匆匆起身道：“上次与赵将军说今年或有水患，劳烦将军多费心探查。”赵桓柏皱眉：“说到这个，我得到消息…”
话说到一半，剩下的赵桓柏不得不咽回肚子里，只因一个不该来的人出现在了这里。"都站这干吗!坐啊!"九皇女颜凤渊笑得和善。
“今日是我十三皇妹的好日子，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来呢!”她拍了拍颜风清的肩膀，状似亲昵。这个疯子，前几日万寿宴上还当众求娶过赵家公子，如今却出现在颜风清与赵丹灵的订婚宴上。沈系舟冷眼旁观两位皇女假装亲近，总觉得九皇女今日来是带着什么目的。“哟!系舟也在?看你局促的样子，上次林中一见就再没机会相邀，怎么样?上次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
一瞬间，顾武断了的右臂闪回在沈系舟的脑海。
顾家的辱骂，顾武的痛哭，顾文的声泪俱下，历历在目。
自从那日之后，沈系舟没有脸面再踏入顾家一步。是她害的顾家双子星之一前途尽毁，害得顾武十数年的汗水付诸东流，这是她身上背的债，也是抹消不去的罪恶。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平直没有起伏的声音从沈系舟背后响起。
寒意抚摸后颈，沈系舟本能转过身。颜凤渊面带微笑站在她身后，笑容的弧度无比对称，像是无数次测量后产物，诡异地有一种非人感。
“臣自幼体质不好，久坐之后忽然起身容易头晕，并非失神，请殿下见谅。”沈系舟来不及反应，只能扯了个谎搪塞过去。
颜凤渊：“哦!那沈卿可是要注意身体。”
颜凤渊转头要走。见九皇女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算是沈系舟也不由松了口气。她一直避免与九皇女正面交锋，除了彼此实力不相当以外，更是因为颜风渊身上反复无常的疯感，
明明是与-国太女势均力敌的皇女，其父虽位阶不高但深受陛下宠爱，本人更是娶了楚氏嫡子作做君，九皇女却总是像世外客，行动游离在人世间之外。明明位高权重，但有时候驱动颜风渊的仅仅是兴
趣，而不是利益，沈系舟越是和她相处，越摸不清她的套路。
“沈系舟。”颜凤渊忽然停住。"太女殿下知道你在这吗?"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难道是在试探太女与自己的关系?
沈系舟冷静作答：“自然是与太女请示过的，十三殿下订婚，太女殿下自然也是欢喜的。”“我不是说这个。”颜凤渊又走近一步。
这位比她略高些，视线由上至下攀在她身上，黏腻，湿滑，像是蛇类的鳞片划过她眼，她的脖颈，她的肌肤。颜凤渊：“你暗地里怂恿十三皇妹抢她的太女之位，太女殿下她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