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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统领,我称你一声云统领,你可别不识抬举!”
东宫率卫所审讯处,张易之大大咧咧地坐在那,丝毫不把在场众人放在眼里。
“我来,只是配合你们东宫调查,可云大统领一没物证,二没羁押文书,想要把我在这里扣下,说理说法…都说不通吧。”
云五面对这种质问尚且能保持冷静,但是她身后的手下没这么沉着冷静了。
手下身体僵硬得如同铁板一块,冷汗一滴接着一滴地流,有的时候不小心滴到了眼睛里,她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轻轻将冷汗擦去。
她看着面前颇有闲情逸致的张易之,紧张地直咽口水。
这间审讯室也不是没关过王亲贵族,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比张易之势力大官位高得比比皆是。
但是无论哪一位都不能让她如此紧张。
倒也不是说张易之身长八尺,横眉怒瞪,一身王霸之气什么的,主要是,自己…自己心虚啊!
身边手下如此作态,云五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气定神闲地说。
“张统领,按照官职来讲,您还比我高上半级,今日我既然请你来,自然不会是毫无缘由的。”
她拿出一张签字画押的供词。
“我们在死者连日住宿的青楼里,发现里一张署有你张易之姓名的字条,然后我们再次询问报案人事情经过,发现她当日确实在巷尾见过一个五尺出头的人影,仔细核对才确认了就是你!张易之!”
她将口供拍在审讯桌上,张易之离得远,只能看清上面零星的几个字。
一瞬间,她还颇有些慌乱,反复回忆自己处理那堆字条时,到底有没有遗漏。
但她转念一想,她特意在那个青楼搜寻了半天,确认不会有遗漏了,并且…
若是真有疏漏,这些东宫走狗今日就不可能客客气气将自己请进来,必定会大张旗鼓地到她府上拿人,好给太女一个交代。
她看着云五身后直擦冷汗的手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声冷笑,看来…皇帝陛下定的七日之期将到,这东宫上下,都狗急跳墙了啊…
理清楚了头绪,她便轻轻往椅子上一靠,明明是坐着仰视着审讯案前的诸位,却偏偏让各位有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张易之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在场诸位的脸,可除了云五,剩下众人皆不敢与她对视,她顿觉好笑。
一群蠢货,亏着自己之前还紧张了一下,若不是这些人,她还真被云五给唬住了。
她收回自己的眼神,吹了吹袖子上落的灰,语气淡淡地说。
“云统领真的是说笑了,你口口声声说着,有字条,有物证,可是字条呢?怎么手里就有一张口供啊!”
“莫不是…这物证,或是弄虚作假,或是残破不全,总之就是不能当定罪的证据,而这口供…”
说到这,张易之一声冷笑。
“那个打更人之前的口供我也看过,当时可是丝毫都没有提过巷尾人影一事。现在这口供…不会是你们东宫威逼利诱,想要将罪名强安在我头上,伪造的吧!”
云五沉默不语,她知道张易之这个人不好对付,可是没想到寥寥几句就让她反客为主。
但是,她倒也没想着动动嘴皮子就能将张易之唬住,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谁也不是心志不坚的废物。
她看着张易之,一字一句地说。
“不管怎样,张统领,现在你有杀人的嫌疑,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别想着离开我这率卫所!”
说完,就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手下见状慌慌张张地说道:“头,怎么办啊!她知道口供是咱们伪造的了!”
“现在人证是我们伪造的就算了,物证也是残缺不全,根本不能用于定案。”
“张易之现在只是协助办案,还不是人犯,我们最多只能扣留她到今夜子时,现在就只剩下…不到五个时辰了…”
云五并没有因为手下的絮絮叨叨而停下脚步,而是快步领着一群人向外面走去。
“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她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身后的手下都有些跟不上。
云五大步向前,心中快速盘算着。
伪造人证?就算是这口供不是伪造的,也定不了张易之的罪,梁朝的法度向来是轻人证,重物证。
就靠那一张烧得模糊不清的字条,别说是一个人证,就算是再来十个也是无济于事。而青楼的线索已经断掉,要想从张易之口中挖出实情,谈何容易。
除非,有什么办法,能够牵制住张易之,让自己能有机会去她府里搜查证据…
所以,这一切种种,不过是让张易之放松警惕的借口!
她看着身后急匆匆赶来的手下们。
多亏了她们,不然只靠自己一个人,还真是唬不住老谋深算的张大统领,如今,张易之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东宫率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