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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切口平滑,失血已尽的皮肤呈现出毫无生机的肉青色。可狰狞的表情和瞪大的双眼,甚至于脸上的每一片肌肉,每一寸骨骼都显示出头颅主人死前的挣扎与愤恨。
顾武站在众人面前,双手沾满鲜血,脸上面无表情。
恍惚间,生者和死者的身份仿若颠倒。
顾文听了来龙去脉,但还是不敢看这头颅一眼。“就算你觉得这人会对表姐不利,也不用在梁都城里杀人吧,还把头割下来,未免也太残忍了。”
“事出紧急,不得不为。”顾武惜字如金。
武将天生与文官不同,要论杀人不见血战场比不过官场,要论杀伐果断十个文官都比不过一个武将。在生死之间磨炼出的预感,比反复揣摩仔细推理来得干脆,有效得多,
有些事,无须多言。
人,刀口一落,杀就杀了。杀人简单,但当街杀人就比较难办了,这可是在梁都,不是在什么偏远县郡。
沈系舟压住火气,反问道:“你是说,这人是从九皇女府里出来,出门了没回府衙直接就往沈府赶?”
顾武点点头。
“她手里拿着调兵的金符,可按她身上官服的品级这金符应当是想碰也碰不到的,我觉得不对,便杀了。”
沈系舟自然相信顾武的判断,不仅仅因为她的说辞,更因为自己在万寿庙会上可是与这人头的主人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这位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明自己与太女有关系,那样的情形就算是有所隐瞒也是造不了假,但今日人偏偏又从九皇女府中出来。
沈系舟皱眉。
这翟天恩和九皇女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顾武这个执拗性子她也清楚,当场杀人又带来头颅除了事态紧急以外,应当还有想要以身入局,逼自己不得不同意的意思。
想到这,沈系舟怎能让她得逞。“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与你无关。”
顾武也没说话,并不打扰沈系舟在那里细细盘算。
此人与当朝两位皇女都有联系,这金符到底是谁给她的已经无从查证,可不管到底是何人指示,沈系舟唯 能确定的点。此事必定与水灾-事有联系。毕竞她作日傍晚才得知消息,今日正午就有人找
上门来,这样的巧合可不多见。
沈系舟漠然。
看来与她之前所想一致,这水灾不仅仅是人祸,其中牵扯必定是朝堂的权力纷争,想要解决它可不单单是提前救灾就能解决这么简单。
按下不表,这件事不能再让顾家两姐妹参与了。这两人如今看着乖乖巧巧地听训,当姐姐的脸无率看着自己,当妹妹的寻了张帕子面无表情在擦脸,两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像是能以身犯险的人。
可沈系舟知道,这都是假象。
她一旭到这就义疼,指着顾武说:“城中杀人,你有没有想过被人抓了是什么下场,算了,我去找人处理,沈家在乡下有几座宅子,是私下交易的无人知晓,你先到那里躲躲。至于顾文,一会儿我就
把你送回顾府,脚伤好之前不许出门。"
顾武刚把自己脸上血迹擦净,闻言一顿。"晚了,这人我是杀了,她那两个随从我放走了。"
沈系舟急得又咳了几声。“你让她们看到了你的脸?你知不知道就算那主事者因为金符的事不能明面上追究你,可有人证在人手上和没人证能一样吗,人家随便寻点由头都能治你的罪!”顾武仿佛听劝,点点头。“对,所以乡下不保险,我最好跑得离梁都远一点。”
沈系舟暴怒。"最好是去柳庄是不是,你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
顾武被戳中心思,顾家姐妹两人相视一眼,低头装鹌鹑,默不作声。
柳承谙心疼妻主在日头底下晒着,命人在院内凉亭备了茶水,几杯下肚,气氛缓和许多。
沈府凉亭内,沈系舟和柳承谙两个主人家坐着,两个客人站在凉亭外不敢进去。顾武高高的个子杵在那,顾文稍微低点但也乖乖站在旁边,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发育过早的稚童在挨夫子的训。表姐手上的杯子空了,顾文拖着伤腿一蹦一跳地去斟茶,就只剩顾武这个人支在那,闷葫芦一个。
这个认死理的。
沈系舟看她就没好气,连带对着顾文也没什么好脸色。"表姐…"顾武张口了,沈系舟更生气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沈系舟一嗓子给她的话喊停,顾武便真不说了。
局势又僵住,顾文拖着个瘸腿,又是倒茶又是扇风,另一边又在沈系舟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给顾武使眼色。表姐让你不说就真不说了?努努力啊!你还想不想去了?许是接收到堂姐的心灵感应,顾武终于开了口。“表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断了一条胳膊,人就废了。”
沈系舟端茶的手顿住。
顾文眼睛都快要眨抽了。我的堂妹啊!你是我亲姐啊!我是叫你努力,但也没让你努力扎表姐的心啊!
顾武摸摸右臂处空荡荡的衣料。“人人都说我是武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