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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地方,去一趟人都精神了不少。看电影还是吃饭打游戏,你随便选,算我请你的报酬。”
朱妏妏忽而觉得话说到这里就不能再继续下去,她便答应了连忙收线。想不到蒋鹤贤为了蒋爷爷还愿意打起精神严肃对待人生大事,朱妏妏心头又好气又好笑,凭着记忆写了一份答案前往赴面的学校教室。
多日不见蒋鹤贤似乎没什么变化,如她所说人是开朗不少。朱妏妏总觉得他清瘦而萧条。
不算健康的雪白肤色在睡眠不足的时候分外苍白,精致而深刻的五官加深了他帅气的印象,即便是名牌高中的严苛老师也难对他重词相加。
“丽江好玩吗?”
蒋鹤贤弯了唇角说:“当然。”
朱妏妏不解:“有那么多时候你偏偏找考试结束的那天赶火车。”
蒋鹤贤坐在操场落日笼罩的炙热台阶上,两手虚虚搭着膝盖,一手托着脸颊侧头向着她说:“你感觉考得好吗。”
朱妏妏说:“我从来就这么个成绩,我知道自己的底细。”
蒋鹤贤嗯了一声,“朱妏妏,你很聪明,也懂得自己的优势,知道不显山露水和藏拙敛优。要是你考得不好,依照你的个性你大概会说你能力不足,而你说你清楚自己的实力就证明你这次发挥不错。我猜的对不对?”
朱妏妏低头不语,蒋鹤贤也没再继续这琢磨人性的话题深入。从学校出来她哪儿也没选择反而报了个名字:“海滨公寓。”
蒋鹤贤是个守约的人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朱妏妏僵在地铁口却开始动弹不得。
她没想真去他的住处,玩笑如果当真反过来被调侃的人就是她自己。
蒋鹤贤却不觉得她的顾虑有多严重,打量着她的神色,说:“你父母就算有门禁也得晚上吧。”他看眼手表,“这才下午两点。”
朱妏妏知道她现在说什么话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索性摇摇头跟着他去了海滨公寓。公寓面积不大单身居住,一屋一户吃饭都在外面解决。这儿离学校确实方便,走路不过二十分钟路程。
床上衣物整洁清一色男士的黑白灰,更多的是折叠平方的校服校裤。朱妏妏穿了双他拿来的男士拖鞋,左右环顾不见女士的衣着和穿戴。
“蒋爷爷看你住得这么小,兴许会心疼了。”朱妏妏在迈不开道的小缝隙里找到落脚的地方,轻轻坐在床沿。
蒋鹤贤打开灯站在黑幕降临的窗前,说:“越大的屋子越没人气,也不一定好。每个人都不一样。”
朱妏妏忽然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点头没再反驳。她本也不擅长牙尖嘴利地和蒋鹤贤舌战,默默地坐在一边看他收拾几天没有人烟飘荡的屋子。
蒋鹤贤的电话在这时响起,朱妏妏在旁边听出是个女孩的声音。
也许是那天的夏嫣,也兴许是另一个女生。
朱妏妏向来知道蒋鹤贤的异性缘不错,只是安静地听完他俩对于生活日常的掰扯。他们当然和她不一样,她的世界充斥着考试与学校,这段时日更是围绕大学和专业层层展开。
她想到深夜手术台前的母亲,病愈返工后请同事吃饭的父亲,双休节假日和父母好友的孩子碰头聚会的场面。
想到曹操曹操便到,朱妏妏在放空的状态忽然被朱父的电话惊醒。她便不多久留起身告辞,临行前回头看了眼还在弯腰拿行李箱的蒋鹤贤。
“我感觉你的分数能上a大。蒋爷爷会高兴的。”
蒋鹤贤听到声音也回过来冲她比手势,说:“我也这么认为。”
次日成绩放榜,学校外面的道路被大批车辆堵塞得进退不能。
趁着满面春风的朱父与各科老师长篇大论,朱妏妏溜到外面休息片刻,却莫名经过蒋鹤贤抽烟的角落停步一瞬。
周遭乱哄哄的俱是家长老师的谈论,学生本不必返校但她们各科课代表都被老师叫到了学校,齐聚一堂。
她望着墙角透着亮光的罅隙,仿佛又看见蒋鹤贤在深夜晚自习后蹲在墙角的场景。他颀长的身躯缩成了小小的一个,上半身压着膝头似乎在沉思,侧脸的线条被风吹得缭绕不清,眼睛微眯看着手机屏幕,唇角还有一丝朦胧的烟气。
如果不是她随母亲去蒋爷爷那拜礼,有了那一面之缘。这个场景只是学校里的叛逆青年在不合时宜的年龄做下的不合时宜的一件事情。
她也许不会驻足,也不会留步去看那晚他的神情如何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