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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便显露党派之争,可并非好现象啊!
果然,太后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
“卿等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大长公主之子醇亲王,品性纯良,学识渊博,实为上佳之选。再者,定国公府上的大公子与二公子,亦是青年才俊,可堪造就。”户部尚书言罢,静待结果。
他信奉皇家纯正血脉,所提之人除醇亲王蔫润知外,其余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惜,那忠勤伯行事乖张,对大长公主嫡子冷淡有加,反而宠溺小妾之子,家门不幸,令人不齿。
至于最理想的皇位继承人,莫过于贤昭公主与醇亲王结合所诞下的皇子,这样方能确保萧氏本源,国祚绵长。
眼下贤昭公主已到了桃李年华,却待字闺中,未曾婚配,生下皇子继承大统之事,遥遥无期啊……
老臣们与之所想一致,暗自盘算,目光交汇间,皆已明了彼此之意。
贤昭公主娴静文雅,可每次所言都游离主题,畏手畏脚,难当大任!
只能待等会儿朝会结束,到乾清宫中同太后详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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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载将尽。
时至夏末秋初,金风送爽,乡试如约而至,依循古制定于八月,会试紧随其后于二月,至于殿试,则定于春暖花开的三月。
……
文华殿课业既毕,几位备太子相约聚饮小酌,以叙同窗之谊。
“沁……澜……”蔫润知轻声细语,尾音悠长。
萧沁澜近日来与他刻意保持距离,每遇相聚不过客套寒暄,那份明显的疏离他自然敏锐察觉。是以课散之后,他毅然决然,终是鼓起勇气拦住了她的去路。
蔫润知目光闪烁,双手交叠搓捻,“沁澜对于未来夫婿,可有想法?所期所盼,又是何许人也?我……对未来娘子并无任何要求!就算志在四方我也能欣然接纳。
且,吾心坚定,断不会如世间某些男子那般,纳妾蓄子,伤人心神。”
“润知此言,倒是直白得紧。”陆墨凌手执新开张铺子的精美小食,递予萧沁澜,笑中带谑。
蔫润知脸颊微红,偷偷瞥了她一眼,移开目光。
陆承韫立于后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面书籍,对前方二人对话恍若未闻。
一年来,朝中大臣们似乎将催婚视为了己任。
萧沁澜刚过十八,颇感无奈,“润知可曾想过,若我当真下嫁,那驸马之位又将是何等境遇?”
“不能觊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我一清二楚。”蔫润知立刻表明心迹。
二人年纪相仿,一同长大,日日品茗论道,共游山水,打天下那些年更是在战场上并肩斩杀敌寇。
萧沁澜对他多了耐心,“驸马并无实权,为防干政需处处避嫌。若真如你所言,你现在的亲王之位都不可能保下,更遑论继承大统。皇姑母若在世,会让你自毁前程吗?”
言及母亲,蔫润知黯然垂首,“可朝中诸公,皆无异议。”
陆墨凌面色一凝,片刻后又恢复和煦,“罢了,以沁澜之尊贵,终身不嫁亦无人敢置喙。沁澜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萧沁澜抱着书卷,起身掠过三人,神色淡然,嘴角挂着一抹惯常的无辜与无奈。
“我身微力薄,言轻语微。如今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我得以锦衣玉食,不复往昔颠沛流离之苦,已是心满意足。”
陆墨凌随之起身,“你心怀天下,所思所行皆系民众之福祉,不争不抢。这等胸襟,我心知肚明。”
此言方落,前方的陆承韫忽而发出一阵轻笑,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他抬眼望向萧沁澜,目光交汇,“时辰不早了,若再耽搁,恐宫门将闭,归途不便。”
萧沁澜眉梢轻挑,朝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挥了挥手中书卷,“二公子,流光易逝,相约不言……散。明日文华殿再见。”
可得多活几日哦!
陆承韫摩挲着手中书卷,对她爱演的举动只点了点头,略微垂眼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