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了1 (第2/2页)
白衣若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雾添花cdij.cn),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句话他问了马儿,又会一遍遍的问我,得了我的保证才会放心。
他喜欢马,跟我一样,我早年见到徐悲鸿的画一眼就喜欢上那一匹匹纵横天地间、无拘无束的马儿,于是我日后的画中也多是马儿,而巧了,小瑾的属相也是马儿,从小到大我给他准备的玩具、衣物也多与马儿有关,小瑾喜欢马是毋庸置疑的。
可现在他眼里一点儿都没有难过。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冰雪一样纯粹剔透,也像冰雪一样折射着冷意。
他用这双眼睛瞧着我,跟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是喜欢它,但它现在不能自己跑了,我就不要了。我只要于我有用的。”
我摸着他的脸顿住了。
小瑾继续道:“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不可太在意。那只会影响我的心情。”
我把僵冷的手缓缓收回,轻声问他:“这话谁教你的?”
我知道小瑾是霍家的子孙,冷淡是本性,但这种话绝不会是他一个五岁的小孩知道的。
果然小瑾说:“爸爸说的。”
他的表情有一点儿骄傲,仿佛他爸爸说的一切都是真理。
我早应该想到的,学校老师不会这么教一个孩子。哪怕是继承人教育也不会这么直白。
我闭了下眼,不想让小瑾看到我眼里的怒意。
睁开眼时我跟他说:“这话他说的不对,这世上的感情不能以有没有用来论。尤其是喜欢的。就跟乔治一样,它曾经给予你的陪伴是无价的。”
大约是我反驳了他父亲的话,他皱了下眉,如玉似雪的小脸上做出冷酷的表情,说:“一匹马而已,妈妈太心软,不成事,会拖我后腿。”
我知道他是童言无忌,可不妨碍他依旧将我扎了个对穿。
他才五岁,五岁就能跟我说这样的话,雪花像是全都飘进了心里,霎那间结成了冰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飘在我身上,我把小瑾抱紧了,他微微挣扎,我把他放下来,不再勉强。
我牵着他走过马厩,离开乔治,风雪声将乔治痛苦的嘶鸣声遮盖住了。
晚上,等小瑾睡了后,我敲了霍明钦书房门。
霍明钦最近很忙,年前公司忙碌,平时都晚上十点多才回来,要不是还顾虑到我需要等着他,他也许会更晚。
今天因为小瑾回家所以回来的早,但小瑾被我带着去休息后他便进了书房,
见我进来,他看了一下腕表:“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忙完。”
我不是来叫他睡觉的,我把牛奶放他桌上:“我有事要跟你说。就耽误你几分钟。”
霍明钦接过牛奶跟我坐到了小沙发处:“怎么了?”
我知道他忙,也就开门见山的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讲了。
我讲的言简意赅,但我知道霍明钦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只不过他没在意,只道:“因为一匹马,你要质疑小瑾的教育问题?”
我也点了下头:“那不仅仅是小瑾喜欢的一匹马。还是他的玩伴。”
“马断了腿,只有死路一条,处死它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小瑾没有做错.”
霍明钦淡淡道。
我也点了下头:“断腿的马儿安乐死是对它的尊重,而不是因为没有用了就要处理掉,更不是因为过于喜欢就要亲手掐断,明钦,他才五岁。他还是个孩子,”
他教给小瑾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对,他的态度太冷漠。
我看着霍明钦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心里泛上冷意。今天小瑾在马厩前的表情跟他何其相似。
我不是惯子的母亲,但我不想要一个冰冷无温度的孩子,我从没有想过我的孩子一点点儿成了这样的人,他肖似他的父亲。
我不知道这是霍家血脉的影响还是教导的缘故。
如果是后者,那他让我觉得可怕。
“他是才五岁,但他是我的儿子,我教给他的是他必须要学的,早晚都要记住的。那匹马儿即是他最喜欢的他就有权利处置,他的处置方法就是最合适他的。”
霍明钦跟我说,语气没有加重,但一字一句很清晰,像是专门强调给我听一样。
他的意思是说霍家继承人就是要这样培养,杀伐决断、说一不二。
拥有处置自己物品的权利,磨炼自己冷血心性,就如同他自己一样,所爱要亲自割舍,这样才无软肋。
就如同他娶我因为我不是他的软肋一样。
霍明钦是这一代霍家选出来的继承人,合格、甚至是优秀,天生严肃冷淡、不为外物所动,所做之事皆为目的。
“你们家学《帝王策》是吗?”
冷酷无情、铁血手腕的帝王术他用的可真好。
霍明钦大概从没有想过我会反驳他,微微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