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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走后,一工位突然热闹了起来,老孙一天不知道来多少次,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看。我知道,他对我的装配质量有疑虑。另一个就是检验员,每台必检。每次我在装配记录上盖师傅私章的时候,检验员看着看着,就遗憾地说,咱们这个装配记录和检验记录上,只要李师傅的私章出现,那都是免检的。现在,这个章好像掉份、不值钱了。再就是军代表,也是一天来一次。军代表一般不来,我进厂后就没见过几次,现在却成了装配线上的常客、不,应该说是一工位的常客。我知道,这些都源于对我装配质量的不放心,我不但没有心生闷气,反而更敬佩师傅了。师傅在的时候,一工位有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就是“信任”,现在人多了,信任却没了。工作间隙,我常常看着长长的装配线,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当然,我没有给师傅丢脸。不管老孙如何监督、检验员如何用检验仪器测量,还是军代表来抽验,装配质量一次也没有发生。下班后,我没有按师傅说的,一周去看李虎一次。我几乎每天都去,但都不进门。我每天确认李虎放学在家里就悄悄地走了。

这天在食堂吃完晚饭,我刚走进单身楼,看见艳艳的身影进了我们宿舍。艳艳前一段回老家去了,今天才回来。我犹豫了一下,转身出了单身楼。我正琢磨要去哪儿,看见段玉走了过来。夕阳还剩最后一束余光,段玉走在阳光下,头顶树叶郁郁葱葱,恰巧有一片树叶舞蹈般落下,看起来就像一幅画。走动的段玉看起来漂亮极了,我先是眼辣了一下,接着又心动了一下。

去哪儿?段玉站在我面前,要命地撩了一下长长的头发,还没吃饭?她发现了我手中的饭盒。

吃过了,我说,宿舍有情况,不想当电灯泡。

段玉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咯地笑了,懂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见我犹豫,直接上手,抓住我的衣袖就走。

单身楼后的山脚下,有一片竹林,也有一条小河,是个极幽静的地方。这个地方在我的耳边传过了多少次,只不过我一次也没有去过:那是谈对象的男女常去的场所。我以为段玉的目的地是那儿,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种希冀,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自愿了。

到了小桥口,段玉的脚步并没有向右拐,而是直接站在了桥上。青山依旧,河水从竹林深处流淌而来,洇染了竹叶的颜色,显得绿意盎然。河底的鹅暖石、水草、淤泥清晰可见,正在随着水波摇曳。在摇曳的河水之中,我看见我和段玉的倒影显得是那么的和谐、般配。

我还想多看几眼,段玉已经走到桥那边去了,少了段玉的倒影,河水立即变得冷清和无趣。段玉沿着河岸向左而去,我只能紧随其后。河边的小路因为少有人走,路面上稀稀拉拉地覆盖着一层小草,踩在上面软绵绵的,犹如我此刻的心情。跟在段玉的身后,她浓密的长发像河水一样在我的眼前流动,竟使我的心情有些恍惚,我仿佛看见了葡萄的背影,婀娜媚人。现在,段玉已经不用拉着我的胳膊了,她的背影就是一道无形的绳索,我只能尾随她的身后,顺从而又心悸。

太阳已经下山了,我抬头看了看,尽管月亮提前上班了,出现在前面的树林仍然显得幽深、阴森,段玉一闪身,隐入在树林中。我急忙紧赶几步,听师傅们说,山脚偶尔有狼出现,要是段副厂长的女儿有了闪失,我就不是能不能转正的事了。

树林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我看到段玉坐在石头上,脑袋微偏,黑色的头发从一边倾泻在胸前,天色黑了,她的面容却越发白净,像是天上的月亮跑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看着我。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有意在诱惑我,但我实在经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周围一片寂静,我感到自己的呼吸乱了,现在,即使狼来了,我也顾不了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就是狼。

当我真得像狼一样扑过去的时候,段玉并没有束手待擒。她的身体很灵活,绕着石头躲避着我。段玉不知道我是练过拳脚的,压抑的本性一旦从身体里挣脱,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岂能躲过。我不追了,单手在石头上一撑,一个鹞子翻身便横在了她的身前,她反应不及,自投罗网似地撞在我的胸膛上,我趁机把她搂在了怀里。段玉挣扎了几下,知道没用,便闭上了眼睛。她的面容像月光一般皎洁,我在心里暗暗忖道,我何德何能,此刻竟拥有了两个月亮。

惊天动地的枪声突然在耳边炸响,躺在怀里的段玉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一起。紧接着,一只野兔从身边一飞而过,我突突狂跳的心脏才归了位。肯定遇到了打猎的职工,以前就出现过打猎伤人的事故。我刚进厂的时候,也跟着土根打过一次猎。

别怕,我对颤抖不已的段玉说,是打猎的人不知道这儿有人。

虽然我和段玉虚惊一场,但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段玉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们俩几乎小跑着离开了树林。段玉被吓得不轻,我在家属区她家楼下安慰了许久,她才上了楼。我沿着路灯往回走,生活区楼上很多家已经熄了灯。路上看不见一个人,我踩着自己孤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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